……
酒店。
姜宛繁也没怎么休息,心里记挂着卓裕,一整天坐立难安。终于等到卓裕回来,却发现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以及浓烈的活络油气味。
“怎么了?”姜宛繁紧张问。
卓裕说了,说完也没个好心情。上赶着当司机被拒,负伤够狼狈的。
姜宛繁再次仔细检查他受伤的手。
“骨头没断,就是小拇指被夹得轻微骨裂。”但疼也是真疼,卓裕现在还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
怕她担心,刚想说几句玩笑话。姜宛繁冷着脸,嗖的一下原地站起,拿起包就要走。
卓裕莫名,“诶,你去哪?”
姜宛繁没回答,但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卓裕害怕得赶紧追上去。
女人较真起来,任何人都不敢惹。
卓裕大气不敢喘,只照她的吩咐输入徐佐克的住址。陌生的城市街道,姜宛繁开车老道,没有半分紧张。在几个转弯时,卓裕默默抓紧安全带。
到小区,姜宛繁指着7号楼栋,“几楼?”
“2楼。”
正好有人刷门卡,姜宛繁笑颜以对,“麻烦您啦。”
上楼,普遍的两梯三户,徐佐克住203。
姜宛繁按响门铃,门里:“哪位?”
她继续按,频率也快,没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急匆匆地开了门。徐佐克先是看到卓裕,下意识地要关门,姜宛繁一把按住门板,气势如风起,“老头,你把我丈夫揍了,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徐佐克一脸懵,“你是谁?”
身后的卓裕配合演戏,笑着说:“我媳妇。”
徐佐克彻底懵逼。
姜宛繁双手叉腰,下巴扬高,“我老公的手被你的车门夹断,你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医药费,慰问费,我告诉你,一毛钱都别想少!”
她特意提高声音,隔壁邻居都打开了门,狐疑问:“老徐,这是怎么了?”
姜宛繁指着卓裕受伤的手,“正好,大家给评评理!”
还评什么理啊!
“进来,进来,你们赶紧给我进来!”徐佐克最要面子的人,忙不迭地把两人拖进屋。“没事没事,误会。”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安静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卓裕懒散地靠着门板,一脸无辜。
姜宛繁眼珠一转,悠悠看向别处。
徐佐克反应过来,“你,你们串通好的!”
姜宛繁说:“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煞费苦心地过来找您,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徐佐克冷呵。
“差不多就行了啊。”姜宛繁说,“我跟您非亲非故,可不惯着。”
“那你别来啊。”
“你把我老公的手夹成这样,我凭什么不能来?”姜宛繁才不让步,“我要去楼下贴小广告,控诉你欺负小孩儿。”
“你,你你你!”徐佐克气得胡子飞起,脾气没处发,只能狠狠瞪了眼卓裕,“你娶的什么无赖母老虎!”
卓裕喉结微滚,伸手把姜宛繁轻轻拉至身后,沉着声音说:“老师,您说得对,我的身体,状态,技术,早不适合比赛。这些我都明白,我来,只是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他后退半步,以绝对的赤诚,朝徐佐克深深鞠了一躬。
停顿五秒,卓裕才站直,扭头对姜宛繁说:“走吧。”
门开了条缝,两人已迈出半步。
身后的徐佐克忽然闷声,“手不是被我弄伤了吗,那就坐下,吃顿饭,好好聊聊医药费的事。”
卓裕只觉背脊一阵清风往上,吹拂全身,仿佛严冬许久后第一缕破冰的春风。他转过身,眼底微热,嗓子低哑地喊他,“老师。”
徐佐克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别过脸,勉力维持最后的严厉形象。
姜宛繁却绕到他身侧,冲他眨了眨眼,“老头儿,我不讹你钱,您不用紧张到流泪。”
“……”徐佐克怒斥暴吼,“卓裕,你娶的什么媳妇儿!!”
姜宛繁往卓裕身后躲,露出半个脑袋无辜道:“其实您哭起来还挺帅的。等等,待会的午饭您会让我吃吗?”
徐佐克拍着大腿,最后无奈叹气,“我敢不让你吃吗?吃吧,免得你又说我欺负小孩儿。”
“我不是小孩儿。”姜宛繁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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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裕!!待会你媳妇儿只准吃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