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江宓言简意赅,中年男人没放过他,紧接着又问道:“明年要高考么,平时考几分呀?”
少年的成绩单,江宓拜访聂家时曾看过,说实话挺惨不忍睹,那分数简直像在玩一样。但江宓不会在大庭广众提孩子成绩,便敷衍了几句,很快出校大部队来了,不少穿制服的学生开开心心地跑来,江宓也准确无误地在人群中捕捉到那抹独行的身影。
少年穿着白色校服,身高腿长,佩戴着一副耳机,黑色的耳机线延伸入脖颈内,更显一张脸白皙俊美。纯黑的眼瞳颜色极深,像冰川之光,更是点睛之笔。
两人的视线很有默契地对上,江宓微微一笑,他自认自己的笑容并不惹人厌憎,可聂海楼却冷漠撇开脸去,一如既往对他熟视无睹。
江宓不以为意,抬腿跟上。
少年本来默不作声地走着,突然想起什么,深呼一口气,调大了耳机里的音量,摇滚乐震耳欲聋的响。江宓肉眼可见,对方难以掩饰的烦躁。
这小半个月少年的态度都好好的,今日却极为反常,江宓看了一眼手机日历,瞬间明白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昨天聂海楼应该去扫了墓。没等江宓心想,明天送一束淡绿百合花还是一束淡雅白菊,走在他前面的少年突然开口了,他挺着脊背转过身,似乎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咬着后道:“你以后能别跟着我了吗——”
“那么长时间跟踪一名男学生,你不觉得你的行径很变态可疑吗?”这声音冰冷又毒舌,眼神锐利无比,就像一把钢刀,江宓一个猝不及防被刮了个正着。
“你很讨厌我吗?”他试探性地上前几步。
少年冷漠地别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躲开了几步,仿佛江宓是什么行走的病毒,“你别靠近我,也别跟着我,我看了你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