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成另一只手也捧住了他的脸,不断地给他抹掉泪,哄孩子一样说:“别哭了,别哭了……”
这又引发了更多的眼泪。
卓哲闭上双眼,不愿再看他,他拿手抓住他的一只手,拿到自己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锐的虎牙也没能刺穿坚韧得皮肤,他咬到紧绷的肉,肉上有浆糊和煤油的味道,他的舌抵上去,他抿紧了嘴。
猛地睁开眼,他看到那个大块头仍旧那样仰视着他,眼中也闪闪烁烁。他扔掉他的手,抬起的双手攥成拳头又放开,他也向下方的刘义成伸出双手去,同样地,他也捧住他的脸颊。
他的脸又大又黑,他的手却那么小。他手心里托着的是一个什么都懂,什么都有的人,他像他们脚下的山,有花有水有树,他只不过是行走于其上的一只小小蚂蚁。
他低下头来,啃咬他。
他咬他的鼻子,咬他的眉毛,咬他锋利的额角。他想要将这片土地啃噬干净,进入腹中,归他所有。
这里的大枣树,这里的山溪,这里的泉眼,这一片茂密的杂草,这里的柔软的湿土。
他啃着他的嘴,他咬他的嘴唇,撕扯着想要吃下去。
刘义成闭上了眼睛,他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卓哲皱起眉头,熔岩嵌入到两人贴合的皮肤的罅隙中,他感到那柔软的土地为他打开,他侵入进去,他翻搅着他的土,像他高举着榔头,一下下凿入到土里,再将他翻搅开来,细嫩的汁水涌现出来,泉水哺育滋润着他,卓哲重重地吸,他将刘义成的舌头含到嘴里,咀嚼和吸吮。他吞咽着,不断地吸吮,他的手指抠入到他坚硬的发间,他用尽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