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心底慌乱又激动,把药盒攥在手心,松了怕脱落,紧了怕捏坏,“谢谢。”
陆听澜没回复,再次发动车子。
韩子期眼睛垂在烫伤膏上,脑海里不停回忆在餐厅时,林朵说的那番话。
在主干道的超长红路灯下,陆听澜踩下刹车。
韩子期把心思进行过无数次排列组合,他长出一口气,捏紧药盒,“今晚我们宿舍集体去唱歌,晚上都不回来。我没带钥匙也没带身份证,所以住不了旅馆。而且,明天是周末,他们很可能第二天都不回来。”
借口虚假无力到瞬间能被识破,但韩子期把所有可能的解决方法都拦住,目的性有多明显,当事人不可能没察觉。
可陆听澜依旧没作回应。
他想再重复一遍,或者换个借口,却又怕会招人厌烦。
直到车子停在陆听澜的家门口,韩子期被他领进别墅。
在车里时,因为灯光昏暗,可以帮他抵挡羞涩不安。但别墅客厅的顶灯耀眼明亮,韩子期的心思冠冕堂皇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一刻都无法坚持。
“我去洗澡。”明明想要进来的人是自己,此时却被突发的软弱无能频频击溃。
韩子期关上浴室的门,镜子都不敢照,用只敢用凉水拼命冲刷发烫的自己。
彻底降温后,韩子期关上花洒,才意识到一个更为麻烦的问题,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他不禁想到当初陆听澜来他家时,裹着浴巾,□□着上半身敲他房门的样子。
难道自己也要想他一样。
韩子期两腿发软,顺势蹲在浴室地面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太羞耻了,根本做不到。
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韩子期下身裹着浴巾,上半身还披着一条,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
却发现在浴室门口,陆听澜早已帮他准备好一身干净的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