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来。”蛇贺池照擦擦手,朝沙发边上走去。
朝仓幸夜靠着水池,目视着他与母亲寒暄,时不时笑出来,直到对面提出让他和一个女生见面。
本来欢快的气氛骤然变得沉寂。
客厅里的几人都是步入社会好些年的成年人,深谙这不过是“相亲”的另一个说法,尤其是父母安排的更难推脱。
“啊,我给男朋友打个电话。”多田野诗乃识趣地走到了阳台。
“我去抽根烟。”熊谷光夫紧随她离场。
三十一岁的蛇贺眩衣一脸淡定,这种话她要比弟弟听得更早,更多。
他们的双亲都是音乐家,退休了之后就喜欢到处游玩。平时一闲下来就会充当“红娘”的角色,首先试水的就是他们这对母胎solo,并且都不爱联谊的的儿女。
老俩口也没逼迫他们结婚的意思,就是单纯闲得无聊,给人牵红线好玩罢了,说不定哪天劝着劝着就同意见上一面,然后就成了。
“啊,妈妈。”蛇贺池照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迷茫道:“不好意思,我没在听。”
但视频里的女人更胜一筹:“哎呀,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生日啊,那我挂了哈。”
蛇贺眩衣飞来一个眼神。
蛇贺池照:“......”
蛇贺池照想起自家姐姐被三番五次催促的模样:“等等,啊,是个怎样的人?”
“秘密哦,你要见了才知道。”
蛇贺夫人说完,就立马挂断了视频。
“我说,见上一面也没什么吧。”蛇贺眩衣无所谓道:“就当是交朋友了,虽然我不明白你才二十六岁怎么就被催了。”
“按我的经验来,见上一面可以保证三个月不提这件事,其实还挺划算的。”
蛇贺眩衣仰头望天花板道。
蛇贺池照叹了一口气,“那我再想想吧。”
没有直接拒绝。
朝仓幸夜站在餐桌旁,听着他们的对白,麻木地数着蜡烛,一张脸比往日苍白了不少。
他今年的生日,她能大方地送上礼物和祝福。
那么,明年呢?万一他身旁有别人了,她还能这样吗?
朝仓幸夜不敢想。
可她没有资格让他拒绝赴约。
计划被打乱,空气里恍若弥漫着苦涩的气味,让她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