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幸夜听题时还跟小时候一样,听一下就会开一下小差。
桌面上的小台灯泛着柔和的暖白光线,将蛇贺池照白皙的脸衬得无比温柔,就连暗紫色的发丝里都仿佛晕着光。
她的眼一会儿飘到蛇贺池照握着笔尖的手指上,一会儿又落到他在思考从而变得认真的侧脸,怎么看都让人心猿意马。
很快,蛇贺池照就将那几道数学题解出来了,但他没有急着给朝仓幸夜讲解,而是在笔记本上把重要的知识点圈了起来,才用笔轻轻敲了一下还在神游的少女的额头,“幸夜。”
经过这一敲,朝仓幸夜才恍然她发呆太久了,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唤了声“池照哥”。
蛇贺池照知道她注意力不容易集中,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温柔地说:“虽然教材改了一下,但改动不大,我的笔记本还是能用的。”
朝仓幸夜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笔记,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每一单元的知识点,还有思维导图,看上去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自己记的笔记,差不多是把书本上的东西抄了一遍,除了字好看并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这几道题有一点难度,我的方法比较常规,毕竟毕业那么久了。”蛇贺池照将笔交给她,眼神依旧很温和,“或许幸夜有更好的方法呢。”
被喜欢的人给予希望,朝仓幸夜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其实这几道题她都大概会,不过是想和蛇贺池照多呆一会儿罢了。
她接过笔,端正坐姿,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过程,字迹也要比平时更娟秀许多。
蛇贺池照盯着草稿纸,朝仓幸夜每写下一个正确的步骤,他眼底就浮现出多一份笑意。
写到最后,朝仓幸夜被看得都有点紧张,明明清楚他究竟在看什么,却还是险些算错了答案。
还不等她把草稿纸推到他面前,耳边就响起了蛇贺池照的声音:“算对了,幸夜。”
还像哄小朋友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真厉害。”就差比个大拇指了。
...这就是职业病吧。
朝仓幸夜默默承受着不应该有的夸赞,表面平静如水,只是配合地笑了一下,心里其实是无比羞涩的,还有点小小的羞耻。
接下来的几道题都很顺利,让蛇贺池照差点产生自己也能当老师的错觉,完全没有往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方面想。
总体来说,是相当愉快的一次教学。
讲完题,二人整理着房间里的笔记和教材。朝仓幸夜负责笔记一块儿,蛇贺池照负责教辅一块,各司其职。
她翻阅他每一本笔记,指尖触摸着泛黄的纸业,仿佛想象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讲台下记录的模样,眉目认真,眼神坚定。
朝仓幸夜有时候在想,要是她能成为蛇贺池照的同学,不,校友都可以,那样至少可以跟十几岁意气风发的他朝夕相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象。
“幸夜,这些我整理出来了,你看有没有用。”蛇贺池照从角落的箱子里整理出一些年代的教辅和教材,准备俯身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