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震骇中的琴酒,甚至来不及回琴酒,就连人带子弹一起,被一股汹涌的力量,撞出了露台,飞向焰火盛开的,远处的夜空。
五条悟把所有人都吓够了,自己却不当回事,马上又蹲到灰原哀身边。
“刚才,是不是你在在‘哥哥’?”他低下头,去寻找宫野志保藏起的脸。
枪声响起时,他依稀听见一声“哥哥”?
刹那间,竟然生出错觉,好像是小哀在呼唤他?
工藤新一的大腿,又吃了一记重掐。
“没有吧?我都没听见,肯定是五条君听错了。”他赶紧替宫野志保掩饰。
虽然她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但他现在不能不配合,毕竟他偷了人家的解药,以后也还要巴结她,以获取更多的解药……
“听错了吗?”五条悟困扰而失望的挠头。
这时,塔楼下方,终于响起尖锐的警笛的声。
工藤新一急了,“拜托,快去看看你的养子吧,他可是伤的很重!”
对了,惠!
五条悟蓦的惊醒,但仍对他怀里的女孩心怀不甘,“但你们也受伤了?”
“我们伤的不重,警察上来了会处理!”
“她呢?”
“她和小兰,我都会照顾好的!”
宫野志保虽双腿中枪,但琴酒更想折磨她,恐吓她,享受她恐惧降服时的模样,因而都没打在要害上。
至于毛利兰,由于身手敏捷,躲避及时,也只伤到了皮肉。
“那,好吧。”五条悟只好先离开了。
到了露台门口,又回头望了宫野志保一眼。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灵感呼之欲出了,偏偏只差一点点,而且着急营救伏黑惠,又不能多想多问。
终于,门外消失了五条悟的背影。
好险啊,他要再多问两句,她就要撑不住了!
宫野志保整个人都软了,长长吐出一口气后,似笑非笑的望向工藤新一,“没有其他事需要解释一下吗?”
“这个,哈哈,能不能以后再解释?”工藤新一眼睛乱瞟,心虚的打哈哈。
她指的,是他偷拿解药的事。
只有毛利兰还天真的问:“什么事呀,新一?对了,你是小哀的亲戚吗?你们长得好像呀?还有刚才那人,是个坏人吧,他为什么要谋害你?”
“咳咳,这些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工藤新一头更大。
他不禁对毛利兰的问题无从回答起,更担心的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解药也差不多快要失效了……
“到她那边去吧,这个,算是给你的谢礼。”宫野志保挣扎着,离开工藤新一的怀抱,靠上旁边的栏杆。
“什么?”工藤新一发现手里被塞进个东西,低头一看,差点儿没惊喜的叫出声来。
宫野志保塞给他的,赫然是那只玻璃瓶!
“等她伤好了,去补过一个情人节吧,现在,先把你女朋友抱出去。”
“那你呢?”
“笨蛋!我,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宫野志保给了他一个怒目,夹着几分羞色和慌张。
工藤新一总算懂了,她大概是觉察解药快失效,又要变回“灰原哀”的样子,不想被小兰看见。
不远处隐约听见噪杂声,应该是警察快到了。
工藤新一连忙起身,抱起毛利兰,“小兰,我们先出去。”
“呀,那你的朋友……”
“没事,警察来了,会处理的。”
工藤新一抱着毛利兰,离开了露台,还特意把门带上,路过设备间时,还特地往里看了一下。
没有人,想来五条悟已把伏黑惠救下去了。
唉,那个怪脾气的女人,又何必呢?那么肉麻的话都说了,就让他知道真心又怎样?
工藤新一感到些许遗憾,在电梯前,看着变化的数字,对毛利兰说:“兰,先让警察安排你去医院,我回头看看灰,呃,看看宫野小姐?”
“好好,我也不放心她呢!”毛利兰自然点头不已,又不忘叮嘱一句,“等你处理好事件,记得到医院来看我。唉,今天,有点可惜呢。”
“不会的!等你伤好了,差不多也到春假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真的吗?”
“真的!”
工藤新一充满信心,刚才他偷偷摇了摇药瓶,里头还有好几粒呢!
他决定了,如果宫野志保继续逃避,就把她当琴酒面说的话,都告诉五条悟!
不过,代价是可能会被那女人收拾的有点惨……
“新一,你怎么了,又感觉冷吗?”
“哈哈,没有,没有。”
露台上,宫野志保藏在水塔背后的角落,正在忍受解药失效,身体再度变化的痛苦。
她没有力气了,在生和死,悲和喜的边缘来回,意志力也已十分脆弱。
这最痛苦的时刻,如果能有个温暖、安全的怀抱,让她依靠,让她躲避……
不,不会有了,也别痴想了。
他救走了惠,应该在继续寻找“灰原哀”,怎会再上来管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宫野志保抱紧自己,颤抖着,闭上了眼睛,煎熬这痛苦的过程。
为了不让五条悟无望的寻找,不让真正的灰原妹妹,幸福平静的生活被打扰,这样痛苦的过程,她还要到他眼前,再经历一次。
甚至更加痛苦,因为还要面对他的失望、愤怒,和指责。
“哥哥……”痛苦到了极致,明知无人回答,她还是呼唤他。
好像,有脚步声?是警察来了吗?还是工藤那个傻瓜?
宫野志保艰难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想把自己藏好,并要紧牙关,坚决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在她身边,是水泥砌成的水塔,架着金属的阶梯。
但她滚过去后,没有碰撞上坚硬的东西,反而被柔软的一阻,紧跟着感觉到一团温暖,上身被抬起,裹进那团温暖之中。
是谁?
宫野志保睁开眼皮,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充满焦灼之色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