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手冢国光不擅长持久战是因为左手和左肩的伤势难以支撑长时间高强度活动,那对他的身体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不过,手冢的体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没有了伤病的顾虑,完美的零式削球和零式发球无人能敌,说是最强也绝不夸张。
“gameset,wonbytsuruzono,sixgametoseven。”(比赛结束,鹤原胜出,6-7)
赢了。
远远地,看到手冢剧烈喘息着站起,他看了过来,视线交错,她看到他倏而一笑,好似白山茶绽放的瞬间。
流云挡住了太阳,光线从边缘洒出,不那么热烈地洒在他们的头顶。
“手冢!!!!!!”
炸裂的欢呼喷涌而出,不再是表演式的,而是发自真心。
西川部长气急败坏地吼道:“是鹤——原!”被淹没在人声鼎沸的欢呼声中。
比赛结束握手时,不二脸上的汗水还在淌着,不再是平时干净优雅的模样,脸上又变回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手冢君,太强了。”
“你也是很强大的对手,不二。”
太阳从云彩后方浮出,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球场,立刻被包围起来,半晌才脱身。
“等等,手冢......”远山结月等到人群散去后才走过去,不经意抓住他的左臂,立刻感受到手下肌肉僵硬,耳边听到手冢嘶——地吸了一口气。
“真是的。”她无奈地叹气,将手里的热毛巾递给他,“为什么总是开发这种自伤八百的球技啊?!手冢,完全不知道珍惜身体。”
“啊,谢谢!”手冢神色无辜地接过敷在左手手肘处,对她后面的话假作不闻。
面对手冢国光的无意卖萌,远山还怎么批评得下去,只能轻哼一声嘟嘟囔囔地念道:“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执着着不肯放弃,比起一场比赛的胜利,当然是未来的生涯最重要吧!!!”也不知道是在说眼前的小少年还是某个把身体当钢铁使的部长。
“但是,”手冢眨巴着圆溜溜的凤眼,一针见血地回击:“远山才是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
更多的唠叨生生噎住,她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登时理不直气不壮起来。
可、可恶,好像还真是。
......
手冢拿起变冷的毛巾挂在颈部,一阵甜馨的花香涌入鼻端,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远山的毛巾,满身的汗水还没完全干涸,发间滴落的汗液沾染在纯白带着香味的白毛巾上,属于他自己的汗臭味和那股花香混杂,一时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手冢?”不二擦着汗水,奇怪地看向愣在原地的手冢。
手冢掩饰般抓住了毛巾的边角,“没什么。”
“对了,手冢。”
“嗯?”
“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比一次吧!比赛的时候不能喊tezuka实在有点别扭呢!”
“还有,拜托后期配音的话多喊几声裕太,你刚才比赛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呢!”
手冢:“......”
还在小学的裕太:阿嚏阿嚏阿嚏!!!
......
远山正看着她的左手发呆。
难道是她给手冢做了不好的榜样?
但她又不一样,她那是——那是......为了告别曾经的远山结月,可恶,这样的解释不是更说不清了,抓狂。
偏偏那家伙打起网球来就不管不顾,这次比赛都已经算是收敛的了,但是,就像破碎的玻璃永远无法复原,手冢的左手......再怎么小心,也没法回到什么伤都没受的状态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可恶,如果她能,远山结月认为自己一定会去暴打一顿那个叫健史的混蛋。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除了让手冢每次过度劳累后热敷,帮他按摩,她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这令人沮丧。
她不是真正的天才,为了不堕远山结月的英名,她赌上了一只左手。
她没有任何的金手指,无法瞬间治愈伤痛。
除了知晓剧情,她并非无所不能。
她只是这世界最普普通通的凡人。
脑海里,曾经看到的,手冢国光在一片红光中无力倒下的画面不断回放,折磨着她,远山不希望那一幕再次重现。
现实不是动漫,不能拉动进度条跳过不喜欢的情节。
“远——山——”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很响亮,将远山结月从纷繁的思绪中唤醒,“嗨?!什么?!”
她迅猛中转头,险些与手冢的鼻尖撞上。
少年优秀的反射能力控制住他后仰的身躯没有摔倒,他也被远山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凤眼像猫头鹰一样瞪得又圆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