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嘞！我立刻……”

“和那个冰块小子结婚吧，今荧。”

今荧呼吸一窒。

通过防窃听电话虫传达的，八月五日的声音在幽小的区域内格外清晰。

“如果你是卧底的事暴露了，你绝对会登上海军的必杀名单的，现在回来的话就是和我们一起死……真是的，老子为什么要为了罗杰那个坑我钱的混账拼命啊……青雉勉强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我知道你……”

“我爱他。”

“……”

“说实话我要吐了，居然真地爱上一个海军。但是我爱他。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即使有海军这层身份，他也没做过为世界政府牺牲无辜人的事……那个笨蛋，一直抱着要不断升职加薪迎娶恋人将自己的正义遍布整个世界这样的愚蠢愿望。蠢透了，根本没看穿这个世界的本质。但是很伟大。我不要侮辱这种人。船长，我可以当个骗海军感情的渣女，但是我不能侮辱一个好人的尊严。”

今荧说完这番话后反而彻底放松了，她甚至露出了笑容，不是海军的笑，也不是海贼的笑，仅仅是一个人类，在心情美好的时候会露出的最自然的表情。

因为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笑容，所以她坚持至今，没有丝毫后悔，但是她不会再继续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方式坚持下去了。

她的梦想不应该以伤害库赞梦想的形式完成。

……会有人摧毁那个笨蛋的愿望的，以最惨烈的方式背叛他的信仰他的忠诚他背负的正义，只要那个人不是她就行。

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她还真是……

算了，反正她是海贼嘛。

20、

离开了今荧的影响后，库赞也经常会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地中了恶魔果实能力，所以才会那么没底线地任由今荧得寸进尺，一步步养大了女人的傲慢，最后竟然能在敌对时刻那么理直气壮地拿她自己的命来威胁他放走海贼。

是的。

在他以为爱人被八月海贼团抓走当人质，单枪匹马从马林梵多一直追到新世界把人堵在冬岛上的时候……居然是在这种时候，他快要无比帅气地大发神威救下爱人抓住海贼迎来爱情与事业双丰收的时候，“人质”今荧突然一边喊着“住手”一边冲过来，挡在了他的敌人身前，用紧张警惕的目光把他钉在地上。

“想对我的同伴出手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那双火焰般的双眸中，有一种他迄今未见过的，难以形容的光辉燃烧着。

那双唇中喊出的名字，镶嵌着一种粗粝的，极地深处才有的碎冰。那里的冰是被冻裂的，砸在地上摔个稀碎，边缘锋利无比，连世界最坚硬的心都能刺穿。

那对火烧火燎的眼珠子。他紧盯着她的双眼，真地停下了手。

后来改了正义理念的库赞会在上班睡懒觉的间隙里暗想，当时就算今荧要他自杀，他说不定也会照做。

但实际上，那时他只是短暂地停了一下手，接着便陷入无止境的暴怒之中，面色狰狞地非要把在场的人全都杀光了不可。

只要杀光这些人，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海贼的卧底了，他就能贯彻自己出来的目的，把恋人安全地带回家里，继续攒钱准备婚礼。

其实说穿了，与其说是迁怒或者发泄被蒙骗的憎恨，当时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的他，全凭本心的疯狂行动之下，说不定也只有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

而之所以放弃，也不过是因为今荧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绝对不会跟他回去，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