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儿子的少年红着眼睛,仔细记录着他口中的药方。
忽然,谢家主眼睛睁大,剩下的话哽咽在喉中,半晌,他的手滑落,目光却死死盯着只抄录了一半的书籍。
“爹!”少爷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抬头一看,便对上他睁着的双眼,里面却已然没有了神采。
最后,画面停留在了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家主的葬礼之上。灵堂前,年轻的新任家主痛苦不已,而在他身边安抚的人……
牧奕锐利的目光落在这分家家主身上,将这一切记录。
等到看完这些,他眼前一花,便发现了自己回到了之前的院落之外,而男人正跟在他身边,询问道:“你还要再看一遍吗?”
居然还可以再看一遍?牧奕当然愿意,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查看一下留影石有没有将他看到的画面记录,所以在和对方说了一声以后,开始观察起来记录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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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南衣也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着妖兽所在的地方赶去。
可能是谢家这么久来的底蕴原因,这秘境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一些,仿佛无边无际。出了庆乌城,两人向着山中记录的妖兽区域走去。
等到了一处岔路口,依据地图上的走法,他们接下来便要分开。
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地只是接近,并不相同。
望着谢南衣向左边走去的背影,谢黎摸了摸手中握着的小印,阴沉地盯着他。
如果在这里使用印记,那么就可以不动声色杀死谢南衣,到时候便没有了人和他抢夺秘宝。
心里衡量许久,谢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现在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若是有人一直监视他们,发现他杀死了谢南衣,那么不给他秘宝该怎么办。最好的动手时间还是秘宝被赠出的那一刻。
如果他赢了,那最好,皆大欢喜。
如果输了的话,就休怪他无情了。
扭头走向自己的那条路线,谢黎很快就没了踪迹。
谢南衣捏着符咒的手一松,整个人略微放松了一些。谢黎刚才不对劲他感觉到了,只要这人敢动手,那么白虎便会出现攻击他。好在最后一刻,谢黎还是停止了。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难保这人不会在他对抗妖兽的时候忽然出现。
谢南衣保持着警惕心,同时迅速向着目的地冲去。等到接触到妖兽以后,谢南衣没有贸然接近,而是仔细观察着其中的情况。
这一看便发现了不对劲。
谢家主让他们攻击的妖兽,实力换算成修士,居然是元婴修为。不提他和谢黎是否有保命手段,他们显露在外面的实力都是金丹,面对元婴期的妖兽,必然要吃一番苦。
如果只是训练他们炼药,或者是实战能力,也不该直接放这种跨越大阶级的对手。
更何况医师实战实力比起其他修士还要弱一些。
因为这个发现,谢南衣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妖兽长相并非那么狰狞,有点像是山羊和虎的接合,此时正懒懒散散地吃着嘴边的野草。谢南衣观察了一下就发现,它格外中意其中一种红色的果子。
来时的路上,好像确实见过这种果子。
谢南衣顺着原路返回,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果子。跳到树上摘了一点,谢南衣思考了一瞬,从储物手镯里掏出具有麻醉效果的药物,然后涂抹到了果子表面。
毕竟这妖兽还要拿出去炼丹,要是喂了毒药影响到了妖丹效果就不好了。
为了保证效果,他摘了好几个,有的果子有药,有的没有。然后谢南衣将这些果子通过旁边的窄道,小心翼翼滚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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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畜生,浪费了我多少张引雷符。”黑着脸将匕首刺入妖兽的腹部,谢黎顶着狼狈的脸剖出妖兽内丹,擦干净上面的鲜血以后,一脚将妖兽踹了出去,然后脸上挂上得意的笑容。
幸好来的时候多拿了点家里的存活,又从大宗师那里要了点东西,才能将这妖兽解决。
不过谢南衣的情况应该不会那么好了吧。这种元婴期的妖兽,怕是能分分钟将他撕碎。
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回了谢家,等看到完完好好站在牧奕身旁,甚至比他还要干净整洁的谢南衣,谢黎的脸黑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谢黎不敢置信,继而狐疑说道,“你该不会要放弃此次比试了吧?”
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免了他比试的风险。
谢南衣懒得理他,将刚才牧奕给自己看的留影石又塞回了他的手中,让他好好保管。这留影石上的信息虽然模糊,但是还是能察觉出一点不对劲的,出去了以后,最起码可以将分家一军。
谢家主挂着笑容说道:“谢南衣比小友早回来一会,已经取回妖兽的内丹了。待会你们便可以比试炼药了。”
“这不可能。”谢黎不敢相信,“那可是元婴期的妖兽,你怎么可能能胜过它!”
“你是怎么胜过的,我就是怎么胜过的。”谢南衣胡乱说道。他其实一点都不知道谢黎是怎么赢的,但是和他再计较就是多费口舌了。
谢黎却因为他这句话联想到了一种情况。
果然,谢南衣手上也有攻击法器。可惜了,都已经想到断了那个剑修的帮忙之路,却忘记了还有法器这个路子。
谢黎暗道可惜。
不过倒也不坏,本想饶了谢南衣一命,他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眸中掠过狠意。谢黎和谢南衣同时接过药方。谢黎看着上面的材料,有些不耐烦。医师和丹师虽说听起来有点像,都是琢磨药的,但还是有区别的。
尤其是到了后期,随着药物越来越多,医师处理药物的时候也要更加谨慎,不是随手熔炼就可以了的。而且工序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