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控制住对方,牧奕睁开安静,对上那正好奇看着自己的人时却是一怔。
少年眉目如画,昏暗的灯光也遮盖不住对方优越的面容,反而多了两分朦胧的美感,微风吹动的夜里,显得突兀又美丽。
最重要的是,即便这会被牧奕控住了行动,对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好奇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看什么很值得探究的东西。
半晌,少年启唇问道:“需要我帮你治疗伤口吗?”
没有恶意。
脑海里下意识闪过这个判断,继而牧奕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连忙丢开,然后扭身躲过少年探寻的目光。
谢南衣是真得有些好奇面前这个人。刚才短暂接触那一下,他便感觉到床上人不太对劲,隐约有一股浓浓的瘴气围绕着他,使得这人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这一看就是得病了,需要早点医治。
对方刚睁开那一眼,谢南衣不是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过一闪而过的戾气。从他的外表以及身上的衣服来看,此人就像是血海中出来的,难得的是一双眼睛却极为清正,这样的人品行上大约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谢南衣对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一身的毒也挺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拖着这么个病躯,勉强活下来呢?
若非他身体很好,那必然是有着极为坚定的意志力的。
于是等谢安匆忙上前挡住他,警惕地问他要不要离开此地的时候,却被谢南衣挥袖阻止。
谢南衣好奇询问床上躺着的,看不清面貌的人,询问道:“你好,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牧奕一声不吭。
谢南衣又询问了一句,那边才传来冷冷一声:“最好不要。”
“那就是可以了。”谢南衣笑着说道,继而也不理会床上人的反应,让谢安收拾另一张床铺,自己却来到桌前,拿出一个瓷碗,一个药杵以及草药忙活起来。
谢安一边收拾床铺,一边打量谢南衣那边的情况。就看到他时不时拿起草药嗅闻一下,然后将药草碾碎,熔炼。
这是医师都会的能力,谢安眼睛尖,大约猜出谢南衣正在制作的是治疗伤口止血的药物。
他炼药的动作很熟练,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反而动作有种很容易被人察觉的美感,这是在普通炼药师身上很难见到的。
说实话,看到谢南衣用医师们普遍的炼药方式,他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作为谢家人,他们虽然进不了核心,却还是能听到一点消息。比如说谢南衣将谢家从危机中拯救出去,并且就活了琉焰宗太上长老的办法是不同于医师的一种更为奇特的办法。再加上后来栖桐城拍卖出来的那几张黄符,谢安便下意识以为,谢南衣治病的手段就是黄符,没想到他却一番常态,炼制起了药。
谢南衣不知道他的想法,依旧在专注地研磨着手中的药物。药草在他手中变得细碎,最后又在药杵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化为浓稠的膏状物体。
这是谢南衣打算走的新办法。他虽然可以用符咒来治疗,但是那种办法太过耗费灵力,符咒书写也过于伤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