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目光真诚,仿佛说着世间绝对的真理,“夫妻应该相互忠贞、相互信任。”
迟鹰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松懈了,唇角微扬,指尖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老婆说得对。”
“我还不是你的老婆,你可以心里把我当成是,但戒指…先不戴。”
苏渺将这枚戒指递还给了迟鹰,“我想再等等,你这次回京城先问问爷爷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把我的家庭情况…跟他说一说,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嫁给你。”
“没这个必要。”迟鹰固执地拉过她的手,“不管他同不同意,你都是我老婆。”
苏渺抗拒着,推开他,神情严肃了起来:“迟鹰,这是基本的礼貌!你忘了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了吗?他是你的家人,婚姻大事你不可以自己做主,一定要征求他的意见,就算…就算只是走一个流程,你也要去问他的。否则就是不尊重,你不尊重他,他凭什么把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托付给你。”
迟鹰终于没再坚持,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容颜清丽,眸光里闪动着坚定决绝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感受到的某种力量,在她柔弱易折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重逢之后,苏渺对他一直很温柔,鲜少用这样坚定的态度和他交谈。迟鹰多少还是有点“妻管严”的潜质,她一旦凶起来,他就不得不屈从了。
“我会回去征求他的意见,但戒指…必须戴着。”
迟鹰牵过她的左手,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表示你已经有主了,周围那些个什么路啊什么秦的,离远些。”
苏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秦的是你的兄弟。”
“也是你的哥哥,只能是哥哥。”
“好啦,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去问爷爷的意思哦。”
“嗯。”
她伸出了右手,递到迟鹰面前:“戒指戴在右边无名指吧。”
“一般不都戴左手?”
“我平时使用右手比较多,戴在右边,好像我做什么事儿,你都在我的身边一样。”
他浅笑了一下,知道这姑娘真的爱惨了她,于是拧下左手的戒指,换到了右边的无名指,戴好之后,低头吻了吻手——
“小鹰,对我而言,你和梦想一样重要,都不可辜负。”
“哎呀,说这些肉麻话。”苏渺推开了他,“快开车,回家了。”
迟鹰启动了引擎,将轿车驶了出去。
苏渺将脑袋搁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流过的灯光夜景,想到那年第一次去秦斯阳的家里,他教她写《兰亭集序》,约她晚上一起吃小面。
那时候苏渺看着轻轨窗外辽阔的江面,与此时窗外的景致一模一样。
从那一天开始,她的青春拉开了帷幕,他成了她仲夏夜沉酣的一场美梦。
直到今天,这个梦都未曾醒来。
……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热络过了。
或许因为明天就要分别了,他格外温柔,亲吻着她,幸福得让她简直想哭泣…
大概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个人微汗的手紧紧握着,一分钟也没有放开。
家里存货不太多了,迟鹰坚持用完最后一个,反正留着也要等好久才能用得上。
黑暗中,苏渺的光洁的手臂还是伸出了被窝,抓起了床柜上最后一个小方片,对他道:“扶我上去。”
“你来真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