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擦身体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刚才进来时光顾着和傅深说话,心思重点没在洗澡这件事上。他把浴袍和内裤一起落在了床尾,没有拿进来。眼下浴室只有脏衣篓里有衣物,根本没干净衣服可以给他穿。
他抓着毛巾原地僵化了两秒,倏地就有点绝望。
赤身裸体出去大概会别扭到不会走路。沈欲垂着眼纠结半晌,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拉开门探出了一个脑袋:“……傅深。”
傅深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闻言转过了头:“嗯?”
“我忘拿衣服了,”沈欲羞到扒拉门框,“在床上……”
天可怜见。如果他早知道傅深听到这句话,会意味深长地挑挑眉。送完衣服也不出去,就靠在门后眸色晦暗地看着他穿。他一定选择趁傅深不注意,放轻脚步自己溜到房间去,等穿完了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但这个觉悟属实来得太晚。
沈欲活了二十年,头一回不知道内裤该用什么姿势穿,浴袍的腰带又该用什么方法绑——哪怕是刚入行时,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秀场后台换服装,他都没害臊到这种地步。
甚至于傅深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宝贝,”傅深上前帮沈欲打好了腰带的活结,哑然失笑地问,“我什么都没做,不至于害羞成这样吧?”
他不叫宝贝还好,一叫宝贝沈欲的脸就更红了。底气不足地吐槽道:“……你那个眼神还不如直接动手做。”
这话的语气太软,听上去特别像佯装不满的撒娇。傅深捻了两下指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