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叫吴晨也没什么用,黎煜的耳钉不大一个,早就顺着水流奔驰而下,汇集到地下废水管里,连个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黎煜单手用吹风机的暖风扒拉头发,另一只手捧着仅剩一只的耳钉,趴在前台黯然伤神。

“这对耳钉跟着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哪成想还没来得及道别,唉,说散就散。”

“成,给我打住。”吴晨受不了这做作的酸叽劲儿,“这不就是咱俩逛晚市三十块钱两对买的么,还处出感情来了?”

黎煜摇摇头,“你没有参与,自然不懂。我甚至都不能再去买一对复制品。”

“因为无可替代?”

“不,因为你这个月没发工资。”

吴晨:“……您这儿拐弯抹角半天,原来是跟我说这个?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呢,甭来这套!”

“要不然你给我买去年在专柜看中那对儿也行。当时拍照发微博,好多人觉得我戴好看。”

“五位数的价位,做梦去吧!”

黎煜还想说什么,瞄到手机屏幕亮起,点两下看清消息,愁眉立展,对镜子抓两把头发,抹点精油,捋出造型。

见他的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吴晨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嘛啊,咋还打扮起来了?包小姐去?”

黎煜嗔视他一眼,“去你的吧。顾老板在嘻缘社呢,听我说丢了耳钉,要来安慰我一下,顺便送我一程。”

吴晨简直没眼看,痛心疾首地敲桌子,“黎小爷啊黎小爷,这点小事你也和人顾老板说?热恋期的小女生吗,叭叭叭事无巨细地唠。耳钉你怎么不朝顾贺良要?”

“我怎么能要这么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