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直接让前台把电话打到调查部,不一会儿调查部的人来,直接就把林郁给提走了。
但同时,狗蛋的化验单一下子就瞒不住,可谓激起轩然大波了。
在还没有艾滋病的年代,像乙肝、梅/毒这类传染病,因为没有更好的抗病毒方法,不说在部队上,就是在普通人中,也是需要特别谨慎对待的啊,更何况部队同起宿,同作息,一人得,那得百人传染。
正好沈星火做完手术,他父亲沈三强,以及秦州军区的王司令都在宣武医院里,干部病房里等着沈星火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呢。
恰好的是,就连林郁的丈夫梁同也在。
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司令员,领导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听说这件事的。
“不可能吧,明天给孩子重新检查个身体。”王司令笑着说:“宋西岭是我们秦州军区的人,这个病在秦州军区就只是个传说,你们大家也甭多想它,我估计只是个误诊而已。”
梁同却不这么认为,冷笑一声,他说:“那要是下个医院检查出来梅/毒还是阳性呢,再说了,梅/毒又没有误诊的先例,还是先公开,通报批评吧。”
“都没有经过论证,怎么能立刻就公开批评,梁部长,你这做法未免太草率了一点。”王司令说。
梁同拍着桌子说:“刚才调查部的人不也说了,只凭宋青山一言,说我家属是间谍,调查部的人立刻就把她给抓走了。在宋师那儿能一言堂,我这儿为什么不行,梅/是资产主义的硫酸,是阶级麻痹,我现在必须立刻收押宋西岭,这个体检和调查,也必须由我们国防来做。”
“这个得让医院重新帮孩子查。“王司令说。
梁同说:“那也得是由我们来指定医院,万一你们伙同医院作弊了,宋西岭这个孩子,现在起由我们接管。”
这边,干病房里,领导们争论的不可开交,而宋青山和苏向晚俩还在忙着给狗蛋开招待所的房间呢。
谷东是因为早晨起来就没吃饭,饿的着不住,记得沈星火的病房里有颗金桔树,树上结了好多的小金桔,准备跑去摘几个小金桔垫肚子的,没想到,这些领导们的聊天,就给他听了个明明白。
宋西岭,那可是他的狗蛋哥哥呀。
这一听还了得,谷东跑的气喘嘘嘘,先回家,再到宾馆,因为没找着宋青山俩口子,转念一想,爸爸那小器的样儿,肯定是给狗蛋哥哥开了个最便宜的招待所,所以,他又往对面最寒碜的前门招待所跑。
你还甭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歪打正着,还真就叫他碰上宋青山和苏向晚俩带着狗蛋在那儿开房间呢。
“国防居然能管当兵的事儿?”苏向晚说。
宋青山舔了舔干燥的唇,说:“梅/毒,在建国后一直以来都是特务腐蚀我党人士的秘密武器,它很可能会牵涉到间谍罪,所以国防才有权插手。”
苏向晚付了钱,气的扭着自己的钱包呢:“这也太欺负人了,走,咱们去医院,我去会会那个梁同,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然了,事关儿子的名誉,俩口子都是直奔医院。
狗蛋向来是个话少的孩子,都到这会儿了还一言不发呢。
狗蛋见他抱着个纸袋子,鼻子不停往里嗅着:“哥哥,真香啊,你抱的这是啥,能给我看看不?”
狗蛋这才想起来炸鸡,赶忙递了谷东一块,一根肥腾腾的大鸡腿。
宋青山和苏向晚俩因为儿子的原因,跑的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
医院离的并不算太院,但谷东一边得跑,一边还得啃鸡腿,又忙又乱,险些磕倒了好几回。
就在他又吃又跑,顾不过来的时候,狗蛋看他太忙,一拍自己的背,一个屈膝,就把这大小伙子给背起来了。
谷东啃着鸡腿,眼睛睁的跟那猫头鹰似的,边吃,嘴里还在嘟囔:“哥哥,我长大了也要当兵,你看你才当了一年兵,这肩膀多宽,力气多大啊。”
“你东海哥哥那才叫结实呢,你是没见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跟座小山岗似的。”狗蛋笑着说。
背着个小胖墩儿,小伙子跑起来,还是健步如飞的呢。
宋青山赶到医院的时候,楼上的领导们还在争执,没有就宋西岭的这个梅毒事件该由谁来牵头调查达成一致呢。
梁同觉得军方这是在袒护他们的新兵蛋子,而两个司令员呢,也觉得为了一个新兵蛋子,没必要把事情闹到国家安全上去。
正当他们争执的时候,宋青山带着宋西岭,还有苏向晚几个,直接就从外面进来了。
当然了,作为这次战斗中主力师的师长,宋青山受到了两个司令员最热情的欢迎,搂抱必不可免,拍肩拍腰那是最正常不过的情况,而沈司令呢,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热情,狠命的拍了宋青山几大巴掌。
再说微创的手术,那也是伤口啊,宋青山觉得自己这伤口怕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