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了,不管用任何办法,也得把渡边留下来,你倒好,她请你吃饭你反而拒绝了?”韩明在车上气的大叫。
宋青山说:“咱们是中国人,在日本鬼子面前怎么能低声下气,韩明我告诉你,在火车的时候我就看你很不顺眼,要我说,人可以留,但咱们有别的办法,没必要总是求着一个日本人吧?再说了,去北戴河开会的任务,总比陪一个日本女人吃饭更重要吧?”
韩明伸着双手说:“问题是,她们有保护文物的先技术,你有吗?你要有,我马上来求你。”
转身,他就开始跟苏向晚告状了:“你可看看宋师吧,人怎么能这样,咱俩一路上商量着想办法,一下火车,我就到火车站去找人,放音乐,努力都做完了,可是人却让他给放走了,小苏同志,宋师太过分了。”
“为了南溪跳的舞,她至少这两天是不会走的,等她不走了,剩下的咱们再继续想办法不就行了吗?”苏向晚说:“你大概不了解日本人对于中国文化的热爱,我跟你保证她这几天不会走,行不行?”
“那是日本人,是咱们求着人家来的,她们怎么可能热爱敦煌,她们爱的是我们国家给她的钱。”
“国家能给她多少钱?”苏向晚反问:“一个月几百块,你可拉倒吧,渡边这样的女人在日本,一月少说要赚几万块,她是因为热爱敦煌文化才来的,就好比当初日本帝国侵略咱们的时候,喊的口号不也是拯救东亚病夫?日本人对于咱们国家的文化有着独特的迷恋,以及无可救药的自大意识,觉得咱们国家不如她们,她是来拯救咱们的,所以,我能笃定她不走,为了证明她比咱们国家的研究员更厉害,她也不会走。”
韩明不说话了,直愣愣的盯着苏向晚呢。
“求人也不能失了骨气,要不然,你跟满清那帮子大臣有什么两样,跪着,割地赔款,你更能求她留下来,但是,那样做有意义吗?”苏向晚悄声的,又抱怨了两句。
韩明猛的一下,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谷东依旧在期待自己的礼物,时不时的,就要把手伸到李承泽的鼻子底下,摇一摇,探一探。
但是,长大了的哥哥们讨厌的地方就在这儿,李承泽总是会轻轻挥开他的手:“甭理我,烦着呐。”
烦啥烦呀,谷东心说,承泽哥哥这就不爱我了吗?
心里真是好委屈啊。
自己开车就是快,晚上十点的时候,车已经到北戴河军区疗养院了。
是的,会议就在这儿召开。
这会儿,参会的人员也才从火车上下来,陆续往这儿赶,正在签到。
当然,签名报道的时候,又起了点小波折。
签到处的人居然说,没有苏向晚全家的住宿处,而宋团住的地方,也不在疗养院里,是在南戴河那边。
还用说嘛,这肯定也是齐力捣的鬼。
韩明在报道处直接跟签到处的服务人员就吵起来了:“不是说了可以带家属的吗,而且宋师是师级干部,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床位,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搞?”
“对不起,原本是有的,但就在一个小时前,宋师长的房间突然被取消了。”这儿的服务人员也是军人,不停的小声给韩明道着歉呢。
宋团回头看了看几个孩子,转身叫过李承泽,说:“走,咱们进去找个人去。”
说着,俩人一起进军区疗养院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韩明这边吵架吸引了一大批参会的人,签到处的俩个士兵也是满头大汗的,就见宋团从里面走出来,拎上包,把车开过来,直接招呼着苏向晚和孩子们,要进院子了。
“你到底找的谁啊,能直接把你放进去?”韩明吵了满嘴的泡,舌头都在上火,气呼呼的说。
宋团依旧没说话。
车绕过前面的住宿楼,再往后开,就是不对外开放的别墅区了,军区疗养院的别墅区,基本上只有部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入驻。
“你行啊你,宋青山,你甭告诉我,你在上面还有认识的大人物吧?”韩明看着两旁宽阔的草地,一幢幢的别墅,突然之间,对宋团有点儿刮目相看了。
显然,从井岗山牌载重汽车,到直接可以进别墅区,宋团肯定有关系,但就不知道,这关系是从哪来的。
军人嘛,执行能力强是他们的优点,不废话,则是他们更大的优点。所以,直到在别墅楼前下车,宋青山究竟没告诉韩明,自己的关系是从哪儿找来的。
其实房子的大小,构造都跟光荣大院是一样的。
但是,推开窗子就是大海,虽然夜里灰蒙蒙的,但北方孩子没见过大海,几个孩子全凑在窗户上,看外面海平面上点点的灯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