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还是去任家吃了顿饭,见了任藻他父母,这次是任藻邀请郑翼,易博他们一起去的,锦荣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两位老人家身体倒是硬朗,任藻父母也信得过儿子交友的眼光,还挺欢迎他们的,希望这样的家常便饭他们下次能再来。
从任藻家中走出来之后,郑翼还呲牙咧嘴笑道,“吃外卖吃多了,能吃上一顿热饭还真是难得。”
易博保持微笑道,“就郑队长那手艺,不叫外卖能吃死人吧。”
被嘲讽的郑翼反问,“难不成我们易大博士还会做饭?”
“呃,我会煮粥。”易博迅速调转火头,“韩锦荣,你呢,作为女性应该会比较擅长做饭吧?”
自打熟悉了以后,他们也不再称呼什么韩小姐,直接叫上名字了,倒是有种自来熟的感觉。
“我会做啊,不过……”锦荣微微笑了笑,继续走在林间的路上,“有个家,才是真的不错。”
郑翼和易博不得不承认韩锦荣这句话说的没错。然而一个沉迷于案子和散打,一个沉迷于犯罪心理侧写,成家这种事做梦吧。
燕市是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几个城市之一,在经过广场时,五光十色的音乐喷泉,热闹非凡,将夜里的寒凉也驱散了不少,
锦荣停了下来,观赏喷泉,她还没怎么看过夜晚的燕市,和她一样看喷泉的人有很多。
略暗的视线中,一道黑影在人群中并不快速的穿梭。郑翼立刻反应过来,大喝了一声,“有贼。”
听见这声音后,人群立刻骚动了起来,有所反应的人们纷纷摸身上的钱包,顺便主动给追贼的郑翼让开一条道来。
“我的钱包。”“我新买的手机。”
“可恶。”
数道或遗失东西恼怒或怒骂小偷的声音此起彼伏,令这美好的景致也多了些许瑕疵。
不过世事多如此,锦荣也不失望,扭头看旁边的易博,“你不看看身上少了些什么?”
“我怎么会丢……”
本做旁上观的易博在看到锦荣手里扬着的黑色钱包,顿时卡了声。
锦荣很干脆地将钱包丢给了他,简洁明了道,“你的钱包,刚才差点被偷的。”
“看来我们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并不能防止自己的钱包被偷啊。”锦荣抱着手肘,微微笑了笑,似乎带了些戏谑。
易博不禁面色一窘,收起钱包后又下意识生出疑惑道,“那小偷经过的时候,你发现了?”
锦荣微微点了点头,两人的对话保持在一个小范围,也没有别的人听见,他们也没离开,省得郑翼抓完贼回来找不到他们。
易博有些讶异,也更加充满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拦小偷?”
“我为什么要拦,这是郑翼的事,他是警察,当然要抓贼了。”锦荣似乎对易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奇怪。
“如果他不在呢?”易博继续问道。
锦荣看着易博的眼睛,而他也没有退缩,就像是在对别人进行侧写般认真严肃,盯了一会儿后,锦荣语气平静道,“我会拦。”
锦荣又说起了刚才的事,“你是有天赋不错,但更多是理论,而缺乏实践,缺乏对犯罪的真正了解。就像或许你知道偷走你钱包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用的是什么手法,但不代表在他偷你钱包的时候,你可以制止犯罪。”
易博闪过一瞬间的茫然,听得认真,却又下意识觉得韩锦荣说的错了。
他接触过城市里那么多犯罪案件,同样是第一线,也研究过历史上大大小小的杀人凶手,他对他们的了解,胜过于对他身边的人。
但不知为何,在韩锦荣面前,这些事又变得莫名没有底气。
易博没有反驳,想听更多地,但韩锦荣却停了下来,忽地一笑,“不过这样也好,接触犯罪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易博不解道,“为什么?”
明明心里不承认她的观点,但她自我否认时,脑海中立刻又准备了大量支持的资料。
锦荣似笑非笑道,“研究罪犯的人,和罪犯往往只有一线之差。”
“谁说的。”
“我。”锦荣非常淡定得坦白道,临时想起来敷衍易博的。
以郑翼的本事,抓个小偷还是很简单的,把人交给了这区的片警后,就回来了。只是看易博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韩锦荣倒是挺怡然自得的,郑翼有些好奇,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可惜易博没告诉他,堂堂犯罪心理学博士的钱包居然差点被小偷偷了这样丢脸的事,易博怎么会说呢。
……
咖啡馆离警局大楼比较远,但离大学城还挺近的,锦荣经常过来坐坐,喝杯咖啡,虽说任藻退役这些年,身手是变差了,但煮咖啡的手艺的确有所长进。
郑翼遇到案子棘手来找易博的时候,也会选择咖啡馆这里聊案情。
于是几人也经常碰面,连坐的位子也预定了。
郑翼会选择这里,是因为当案子烦躁时还能和任藻打一场发泄发泄,而易博来这,却还是为了韩锦荣,之前在查莫沛的案子时,他就对韩锦荣这人挺好奇的。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韩锦荣这样复杂的人,但对韩锦荣的性格分析侧写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