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锦荣的话,众人皆惊,
文老夫人更是怒道,“荣姐儿,怎敢对真人无礼?”
玄连真人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温和笑道,“因为天底下的人,都想我为他们算命。”
“可论玄,我比你厉害。”锦荣居高临下道。
王嬷嬷忽然手一软,怀里抱着的二小姐就从身上滑了下来,还朝玄连真人走去。
玄连真人神色一肃,真正看清了这小姑娘的面相后,再也无法将她视为普通人,反而郑重持礼道,“请——”
玄连问道:“何谓德、气、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虑?请问其故。”
锦荣答:“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锦荣和玄连真人你一言我一语,旁人却是听得懵懂无知,一白发鹤颜的道长和一七岁幼童对立而座,大谈道学的场景看起来如此怪异,却令人不敢打扰,有着莫名的威严感。
锦荣侃侃而谈,信手拈来,玄连真人面色却是越发凝重。
此日过后,天下人都知道堂堂玄连真人论玄学输给了一个七岁女童。
连宫里的皇帝听了也不禁吃惊,“玄连真人居然输了?”
内侍回道,“玄连真人亲口认输的。”
“哦。”皇帝不由得来了兴致,“那是谁家的姑娘?”
“文侍郎的嫡次女,七岁之龄。”内侍恭敬道。
恰逢王贵妃和三皇子过来,皇帝将此当作趣事告诉了他们,王贵妃抿嘴一笑,“听陛下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见见这个能辩过玄衍真人的小姑娘是个什么样子。”
皇帝笑道,“能长什么样子,总不会是妖魔鬼怪,不过,朕也有此意。”
三皇子在旁边听了却心思略动,出声道,“父皇,母妃,文家二小姐再出色也不过是个小娃娃,有什么好见的,哪怕是辩过了玄连真人,但童言稚语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倒不如请她姐姐来说一说当日之事。”
“她姐姐?文家嫡长女?”王贵妃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我倒是听说她才思敏捷,又有一副七窍玲珑心,皇儿你还见过她不成。”
三皇子耳根微红,“是,儿臣在长公主那见过她一面,才德双全,名副其实。”
皇帝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没挑破,既然三皇儿想见,那就遂了他的愿吧,见谁不是见,
沉吟了一下道,“那就宣文家嫡长女入宫。”
却不知这一决定让他后来遗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