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如意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在落泪,她急忙拿手背抹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是太久没有吃过了。
上回吃,还是跟我妈妈一起熬的……”她笑起来,“不说丧气话了,毕竟是我的生日。”
她又捏着勺子尝了半勺,心脏都仿佛这稠得化不开的甜包裹住了,“沈先生,你也尝尝看吧,不骗你,真的非常好吃。”
“好。”
沈自酌目光沉黯,说着,却是捏住了她拿着勺子的手,凑上前去,贴上她沾了一丝糖液的嘴唇。
谭如意怔了怔,睫毛轻颤,而后顺从地闭上眼睛。
吻了片刻,沈自酌将她手里的碗和勺子都夺下来,搁在茶几上,而后紧紧捏着她的腰。
吻更深,细致,耐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一切的发展都是顺理成章。
谭如意心里生出一丝的犹豫,对于未来,她仍是不确定的。
重重的隐忧,潜伏在未来的路途之中,伺机而动。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优秀,而她又太过平凡。
她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幸运,是否可以妄想更多。
然而这丝犹豫很快便在沈自酌诚恳的目光里,湮没在更为汹涌的悸动之中。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沈自酌正深深地看着她,浅褐色的瞳孔之中藏着烧灼的烈焰。
他扣着她的手指,因为过于激动而发着抖,都这时候了,他声音喑哑,却仍是不忘询问:“可以吗?”
谭如意咬着唇,脸红得泣血,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别过头去。
沈自酌伸手,将床边的台灯“啪”一下关上了,黑暗立时笼罩下来。
安静却又暗流涌动,仿佛永不醒来黑甜梦境。
醒来的时候,谭如意有一丝惝恍。
窗帘没拉好,留了一丝缝隙,望出去,天空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
谭如意翻了个身,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带着几分惶恐。
并不觉得后悔,只仿佛自己是流水上的一丝青萍,随着水流载沉载浮,却是无所附依。
她睁眼发着呆,又翻了一个身。
正在这时,腰忽让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而后整个环住她,将她带入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
沈自酌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含混:“醒了?
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喊你起床。”
谭如意后背紧紧抵着沈自酌的胸膛,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那种无所适从的惶恐渐渐消退了几分,“睡不着了。”
她低声说。
沈自酌摸索着着扣住了她的手指,沉静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语气却是十分的别扭,“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你感觉……还好吗?”
谭如意忍俊不禁,耳朵却烧起来,却只低垂着头不说话也确实说不出口,然而心里却一时满盈着说不出的清喜。
她并不会用腐朽固执的情结来要求别人,但听说沈自酌也是第一次,还是不免有种意外的惊喜。
沈自酌也没说话,手指缠着她的手指,下巴抵在她肩窝处,仿佛极为贪恋这一刻狎昵的时光。
安静了片刻,沈自酌忽开口问道:“你户口在崇城吗?”
“学校说有迁户口的名额,不过要排队。
到我的时候,恐怕要到明年。”
沈自酌将她手指握得更紧,“那迁过来吧。”
谭如意愣了一瞬,才意会过来沈自酌的意思,她头埋得更低,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沈先生,你想好了吗,不能轻易后悔的。”
“不会后悔的,”沈自酌在她后颈印下一吻,“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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