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看女儿懵懂的脸,不由得解释:“这事你别往外说,这是当年我的嫁妆,本来想等你将来出嫁我再炸一炸留给你,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
她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了,唯一贵重的还要给继女撑场面用,她的心都在滴血,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妈,大姐的嫁妆已经够多了,老太太那里都不着急,您又何必替她撑场面?”文静替母亲不值得。
江氏狐疑的瞪了文静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些话我今日听见也全当没听到的,若是被你爸爸或者下人们听去了,不知道如何编排我。”
兄友弟恭,同样的关系套在姐妹身上也是如此,你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情绪外露的表现出来。这是江氏多年身为李家主母所知道的处世原则,这种原则以前的李文静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却觉得压抑本心,本就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江氏原本生的这般美丽,年轻时就这般愁容。
只因为背后一句这也的话,也让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终日为名声所累。
文静有些无力:“好,以后我不说了,我就是心疼妈。”
“别心疼妈,你若是没事就寻账本看看,我这里有一本内帐,这是几年前咱们还有租子的时候我记的,这些你多琢磨着。”有些话她不好跟女儿说,姑娘们容貌是次要的,门第、性情才是决定能不能嫁好人的关键。
再有嫁进门的儿媳妇,要做到恭顺,才能讨婆家人喜欢。女儿名字叫文静,模样也生的娴静如水,可偏偏性子却有些跳脱。
做母亲的叹气女儿实在是不会隐藏情绪,做女儿觉得母亲实在是太过于谨慎小心。
好在利妈过来了,利妈曾经是文静的乳母,大户人家没有主母亲自喂养的道理,这乳母与小主子的关系历来都十分好,现在利妈又是江氏的左膀右臂,很得看重,所以在主家面前很能说的上话。
她穿着最简单的酱色褂子,同色的裤子扎着裤腿,很是利落。看到文静在这儿,还行了个旧礼,略一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