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会自己去小厨房炖点汤水,姐妹俩一起喝,真玉以前也没人这样和她聊天,倒是跟真珠说了不少府里的事情,但她一个小姑娘又能知道多少,好在这份心总是好的。真珠知道觉罗氏也不是那等对亲生女儿好,对庶出视同草芥的人,她也跟真玉请的先生在读书,还请了跟在她身边的王府嬷嬷们教导做针线,和真珠在明面上的待遇其实也不差什么。
甚至俩人配的丫头婆子标准都是一样的,觉罗氏这次回来还跟真玉给了几套货真价实的首饰,就是跟真珠也没送这么多。
但总归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这个道理真玉和真珠都明白的很。
“明儿就去太后那里,说起来我这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真珠握着手炉道。
真玉心道,原来她也会紧张,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姐姐,我也有几分紧张呢,但是跟着额娘和姐姐我就不怕了。”
真珠一笑,到底没说什么。
次日,一大早起床,齐格拿着牙具过来,仔仔细细的刷了两次牙齿,抹上香粉才开始围着她梳头发,半大不小的姑娘梳辫子最合适,在辫尾处缠上镶玉石的红绳子,衣裳穿着大红色的旗装,胸前戴着明晃晃的金项圈,年纪小还不到穿花盆底的释怀,遂换上元宝鞋。
姐妹二人都是一样的打扮,真玉的生母表现的尤为兴奋,觉罗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才讪讪的不敢多话。
接着坐马车到了午门,沿着三大殿进去后,往东边走去,由几个管事嬷嬷们带着进去,这一路上有侍卫有太监宫女,人人规矩的很,没看到任何冒失的行为。慈宁宫内隔壁的小房子已经站满了不少人,真珠她们一起去的时候正好由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位老姑姑带着进去。
“奴才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
稳稳当当的真珠和真玉二人一同蹲下去,坐在上首的是位老太太和一位中年女人,想必就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了,这二人对她们说的是满语,但是互相说话的时候说的是蒙语。得亏真珠家里一直都是三种一起教导,她能听的懂。
太皇太后笑的跟弥勒佛似的,她瞧了瞧真珠一眼,“这姑娘养的可真好。”
明明和旁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却一眼就能看到她,所以她又问了一句:“今年几岁了?念过书没有?”
真珠用蒙语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今年虚岁十岁,跟着先生念到《孟子》了。”
大多数人当然是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宫里的女人哪里能真的不识字,尤其是储君或者未来的皇子妃,没点真才实学怎么成。
太皇太后笑着颔首。
觉罗氏带着两个女儿在后排坐着,正好左边坐着一位小姑娘,这姑娘今年也才三四岁的模样,睁着大眼睛看着真珠,觉罗氏与她母亲聊了几句,都是旧相识,这位也是觉罗氏,是费扬古的夫人,这个费扬古不是孝献皇后董鄂氏的弟弟,而是步军统领乌那那拉费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