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瞧着白果道“你看还是有收获的吧,如果不来阮家,咱们又如何知道还有这等如神仙仙境的地方,所以啊,你日后也和我一样,凡事想开点,这样咱们的日子才能过的下去。”
“好。”白果扯唇一笑。
她的小姐啊,永远都是这么好,笑起来能感染任何人。
沐浴之后再出来,阮夫人指了指桌上的小菜“我知道你们从苏州过来,恐怕都没怎么用餐,便让厨房预备了几个菜。”
桌上摆着蜜合火腿、芹菜拌百合、四喜丸子,一份乌骨鸡汤,这正合甄珠的意,她让白果挑拣一些吃,白果不敢,在甄家也没有和主家一起吃饭的道理,在这里就更不合适了。
甄珠也不勉强,她吃了一碗饭后,又添了小半碗饭。
漱完口,就听阮夫人说起自家这位夫君。
“他小的时候,我们家还穷,住在一个逼仄的河边,每次涨潮,家里到处水汪汪,他爹要出去拉货,我要去帮忙,又怕他不见,所以用锁头把他锁着。他就乖乖的等着我回来,我每次出门时,他说带一串麦芽糖就好,那时候他真的听话。”
说起阮穆小时候的样子,阮夫人也好像被带回了那个时候。
甄珠也赞同“是很听话,也乖巧。”
有人听,阮夫人就越发来劲了,“后来他爹生意有了起色,送他去夫子那里读书,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着,三天两头的犯困,不是睡觉就是偷着跑出去。”
随后阮夫人又讲少年阮穆怎么不读书,怎么出去学别人做大侠,没做成功又迷上赌钱,这些听起来不好的事情,在阮夫人嘴里也说的津津有味。
“每次做了错事,回家就跟我去瞎眼婆婆那里买一碗豆花,或者去好吃街跟我买几串烤的肉串,有一次还跟我买那个什么彩蝶坊的梳子……也不知道他去哪儿弄的这些好吃的好玩的。”阮夫人笑。
甄珠也跟着笑。
“他和咱们街上这些读书人家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和我们旁支的孩子也玩不到一起去,偏偏和杜贵,张良这几个好。”
……
杜贵家中开赌场的,他爹娶了二房,讨债要命的活儿都让他去,把那小儿子送去读书,人人都说杜老板这个人没良心,当初他家能够开的起赌坊,都是靠着杜贵的娘。
大家就是想结识杜家的人都去结识杜贵的弟弟,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
张良家中倒是没这些乌糟事,但张良天生腿疾,人人都嘲笑他,即便看在他爹的钱上,不嘲笑他的也背地里笑话,说张老倌的家财恐怕这辈子都无人继承,婚配都难。
偏这俩人是阮穆的好友,甄珠心想,他定然是个不顾忌世俗眼光的人。
她起初还不困,后来听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次日,金光闪耀进房中,太阳升起,她才迷迷糊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