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伯的私库不少钱都做的假账,盘算根本就没办法盘算,这些钱去了哪儿?甄珠心知肚明。
但既然以前宁远伯不是她丈夫,这些旧账她就不管,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收回了,那她就不能不管了。
她在湖广以前曾经和爹娘一起看过农人插秧,父亲是盐运史,许多民生也不吝惜于讲给她听,但她在京里没有买地,故而不大清楚。
便把庄子上的管事一个个喊过来问话,又把自家下人最精通农事的请了过来,一一问,这就体现陪嫁的作用了,一般陪嫁都是跟着自己一辈子的,所以家里人真是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
会接生的,懂妇人调理的嬷嬷,有管事的妈妈,还有忠心机灵的丫头,甚至还有日后作为女主人固宠的丫头,还有铺子上的,田地上的,个个都是能用的。
她亲自问,那些人也不敢不答,甄珠遂道“我想了想,光说不练假把式,日后你们好好种,你们都是能人,等伯爷回来,我们也私下去瞧瞧谁做的最好,谁能被提拔。我和三爷如今缺着人手,正需要能人呢。”
说罢又拍了一下桌子,“但若是我们私下发现谁糊弄我们,那就别怪自己丢了这祖上传下来的位置。”
庄头其实听起来就是一个大地主,下面管着几个小地主,小地主又管着地主,相当于是土皇帝,这些人的庄头除非犯错,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她这个警告很有效果,如果革了某个人的庄头,这个人的一切都会没有,甚至还会被踩。
忙了一个月左右,才好歹有些成效。
甄珠想她还真的要感谢咸安长公主选的两位妯娌,蒋氏心胸狭窄,眼皮子浅,尤其是闹点什么动静,别人都知道,肖氏则软弱胆小,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咸安长公主现在不敢再有动作,否则新皇随时利用这个理由对付她。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些日子,把伯府好好整顿。
中午陪儿子吃完饭,乔筲站了一会儿,撒娇要甄珠陪着他午睡,甄珠也应了。儿子今年六岁了,明年就要搬出去住到外院去了,母子俩想再这么亲亲热热的也难了。
看着乔筲睡下,她才慢慢的退出来,让颂莲拿了针线过来儿子房里做,她怕儿子没有安全感,果然乔筲醒来看到母亲了,十分高兴。
甄珠笑道“娘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莲子糖,记得带着,读书累了休憩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小金鱼荷包里放了满满的莲子糖,乔筲觉得很是幸福。
他想他要读好书也要习武,这样爹爹不回来了,他也能保护母亲,想着不再在甄珠撒娇,自己催着小厮走,甄珠见儿子这般上进也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