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和张嫣说,“你姨母性子纯真,你也认个错,本来都是亲戚,何必如此伤感情呢。”
在她看来,张嫣是晚辈,陆先生是长辈,她今日已经拂了陆先生的面子了,那么作为晚辈就越发要把面子做的更好看一些了。
张嫣笑道:“姨母,既然老夫人这么说,我还是劝您留下来。”
却绝口不提自己不对,也没有道歉。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道歉,即便自己是对的,那也会被传说自己不对。
其实陆先生搬出去又如何,许多事情,时日长了,谁还会记得,崔家不缺新鲜事,谁也别把自己看的太重。
太在意名声,终究会被名声所累。
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多了,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陆先生听她这话,却觉得是挑衅,她认为张嫣是认为自己故意拿乔,所以道:“你也不必得意,我是走了,可就凭你这样的性子,日后也难得和玉衡走的长远。你要学问没有学问,要文采没有文采,为人刻薄尖酸,哼,我作为长辈都被你挤兑走了,还好我不是你的嫡亲的公婆,日后我姐姐那儿怕是累赘的很呀。”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但崔玉衡偏偏看上我了,你气不气呢?你就是气也没用啊。”张嫣对这种人简直无语。
简直是酸葡萄心理,崔玉衡都从来没有说过她一个不字,她一个外人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您若真的做那么好,为何要躲在崔家守寡呢?本来吵架不揭短,我不便说这些,但您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样贬低我,这是长辈说的话吗?卢家公子为了替您拿一盏灯,大好的命呜呼在湖底。姨母,午夜梦回之际,您不会觉得难受吗?”
这还是崔玉衡说给她听的,为何她一直守着望门寡。
就是当年她定亲的那户人家的公子在花朝节时邀请她出来玩,陆家老家在北边,三月湖面才刚刚破冰,那时陆先生留心学问,想画一幅夜晚的湖心亭夜灯,不想让未婚夫打扰,便一直让人家拿灯,最后的时候还故意指了一盏最远的灯,那位卢公子十八岁刚刚中了举人,范阳卢氏的嫡次子,前程一片大好,就因为她指着这盏灯,人家黑灯瞎火的过去,不幸坠湖而亡。
也因为这样,陆家和卢家差点结仇,陆家把人送到崔家,崔大夫人好心收留了妹妹。
就这种人也敢挑剔自己,她是没有学问,也没有什么大的文采,甚至家世也是半路千金,崔玉衡有时候说的一些典故他确实不懂,但她一直在努力学,努力的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好,对崔玉衡这位夫君,也是出钱出力,从来不会拿人家的生命危险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