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珩抿着唇,拉住了陈秋的手腕,陈秋被他这么一拉险些摔了,倒吸一口凉气,陈遇珩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去车上吧。”
陈秋没有逞强的力气,老老实实爬到陈遇珩的背上,陈遇珩看着瘦,力气却很大,轻轻松松就把他背起来了,陈秋很没有骨气的趴在陈遇珩背上无声的流泪,他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见这种事情,又想陈遇珩对他真好,他好幸运有这样的弟弟。
陈遇珩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温热的液体濡湿了,他微微的拧了一下眉——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和路谦在外头吃饭,听路谦讲述陈秋的惊恐,慢吞吞吃完饭才回来,就见到陈秋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瑟缩着肩膀,像是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似的,幽黄的光照亮他脏兮兮的校服,也照亮他因为哭过而显得很狼狈的脸。
真漂亮,他收紧了背着陈秋的力度,眼神阴鸷唇角微勾,扭曲的想,这样的哥哥漂亮得让他恨不得想要揉碎了。
第7章
陈家别墅灯火通明,但只有王伯在家,看着空荡荡的,很是孤寂。
陈遇珩把陈秋带到自己房间,翻出医药箱,陈秋现在已经止住了眼泪,只有发红的眼角看得出他哭过的痕迹,陈遇珩坐到他身边,拿酒精浸湿了纱布给陈秋处理擦伤的手臂,酒精一触碰到伤口陈秋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想把自己的手从陈遇珩手里抽出来,陈遇珩却抓得很近,表情很是认真,“不消毒的话会发炎,你忍一忍。”
陈秋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好像不看伤口就能减轻点痛苦,陈遇珩悄然的瞄了眼他紧绷的下颌角,手上的动作放缓了,等擦拭过一遍,陈秋已经痛出了冷汗,陈遇珩又替陈秋上了药,这才是合上了医药箱,一双狭长的眼落在陈秋煞白的脸上,问道,“现在哥哥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陈秋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乍一听陈遇珩的问题,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陈遇珩神色冷峻,“别告诉我是自己摔的,我不会信。”
陈秋抿了下唇,决定实话实说,他轻声道,“是路谦。”
陈遇珩垂了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再抬眼时已经染上点薄怒,“他为什么欺负你?”
陈秋张嘴想说,忽然想起路谦说得羞辱他的话,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母亲再不好,他也绝对不会用那三个字去形容,半晌,他失落的委屈的摇了摇头,心虚的说,“我不知道。”
陈遇珩心里其实比谁的清楚,却欣赏着陈秋的羞耻和不安,他看见陈秋秀气的鼻子抽了抽,心里像有爪子挠过似的,却不动声色道,“路谦家是从政的,来头很大,平时在学校就爱欺凌弱小,肯定是哥哥你看起来太好欺负,他才会挑你下手。”
陈秋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直觉陈遇珩见识比他要广,下意识问,“我该怎么办?”
“这样,明天我把事情告诉老师,哥哥不用担心,老师会给你做主的。”陈遇珩很快给出了主意。
似乎除了这样的办法,也没有其他了,陈秋点点头说好,缓过劲来,腹部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自己没有看过,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见陈遇珩房间有医药箱,就问,“你这儿有红花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