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和周福柔一起被送进宫中,明明她才是阮氏族人,一心为阮皇后着想,却比不得周福柔三言两语的撒娇打诨。
她们总说她还小,很单纯,什么都不懂。
是啊,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把自己排挤到阮皇后身边无立锥之地,她一介农家女的身份获得皇后赐婚给锦乡侯世子。
天真之人最残忍。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只听旁边的人冷哼一声:“周福柔,先生说了年后要交两幅小字十幅大字的,你该不是又撒娇忘了吧?”
蜜娘朝她看去,这位姑娘方才和周福柔一道进来的,陶淳儿介绍了一句说她姓洛,父亲在河南商丘县做教谕,算是书香门第出身。
只听周福柔过来讨好的一笑:“秋君姐姐,我写了的,写了的,就是写的狗爬字儿,比不得你们。”
洛秋君撇嘴,也不习惯和别人离太近,不动声色挪开周福柔抱着她的胳膊,只听陶淳儿出来打圆场道:“算了,秋君,这一个年头没见面了,你是知道福姐儿的,她去年才发蒙,写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郭瑶玉也出来打圆场了,洛秋君就没再说什么了。
此时,薛先生拿着书进来,看了空着的俩个位置,不由得对郭瑶玉道:“怎么王素敏和陈姗娘没来呢?”
郭瑶玉是课长,一向闺塾的大小事都是她负责,薛先生也是刚从老家安庆过年回来,自然不知道这些。
又听郭瑶玉道:“素敏是病了一场,到如今还在病中,我娘请了大夫,说是不能出门见风。至于姗娘——”
提到这里,郭瑶玉眼色一黯,叹了一口气:“陈夫人说她家姗娘要学针线就不来了。”
这也在薛先生预料之中,其实薛先生大抵能够猜到,这陈珊娘的母亲是抠门,嫌弃女学太贵了,可能还要退过钱,不过郭家是厚道人家,兴许把钱私下退了,不让她尴尬。
薛先生用手按了按,示意郭瑶玉坐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对大家道:“你们的爹娘送你们来闺塾也许是为了让你们多几个玩伴,也许是让你们结交人脉,甚至有的就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日后好嫁人。但我想说,读书不是为了妆点门面,而是为了你们明理,识字就不会受到蒙骗。我等女子困囿于内宅,不能和男子一样在外走动,但我们总得知道外边的那个世道是如何的。”
蜜娘听的深以为然,这等金玉良言,足以看出薛先生实在是个女子中极有见识的。
道理虽然不全然在书中,但书中道理若能明白,就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
况且,蜜娘重活一辈子,绝非再想做任人宰割之辈,那么就必须提高自己,毕竟容貌总有衰老的一日,人情总有散的那一天,但是只有学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
这个地方看来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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