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道:“你怎么能和她一样呢,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呀!再者,若我真心爱慕你,我就选择外放,替你寻个身份,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这个答案蜜娘满意,但她道:“那你的前程你的家人,你就都不要了么?”
看似随意,其实问的很认真。
方惟彦起身道:“首先,我就会说服母亲在你们家落难之前就娶你,若我做不到,我会花钱赎人,替你选一门殷实的亲事,可能不会高门大户,但绝对让你衣食无忧。”
这才是剖心之语。
蜜娘方才舒展眉头,也起身,勾了勾唇:“我岂是要你安排的人。”
就像前世她嫁不成李冠,也进了宫中,她绝对会趁机找逃脱的机会的,当然可能会很危险,也有可能丧命,但人生就是如此,危机总是伴随着转机。
就像夏皇后问的那句话,什么配不配得,问这话的人,大概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方惟彦很清楚蜜娘这些日子是足够依赖他的,但是自从顾望舒这件事情一出,她又到了防御的状态,他在心里把顾望舒骂了八百遍。
又说到了寒食节之前,中宫诞下一位公主。
局势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大家之前不催立太子,是因为中宫刚立,但现在中宫生了公主,将来还不知道如何?
大臣们又开始请立国本。
天子发了火……
当然,对于蜜娘而言,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大弟和二弟同时过了小三关,都成了秀才了。
一个家族中,有一个读书种子就已经是不得了,如今玉恒也就罢了,玉涵年纪不过十四岁居然也是一府生员,实在是让蜜娘高兴。
以前这哥俩白身时,大家对他们的看重,不过就是基于某人的儿子,某人的小舅子,现在他们自己出去就是阮秀才了。
蜜娘把信送去岭南,好歹让爹娘高兴一二。
比起蜜娘的这点高兴来,郑豆娘就更高兴了,因为她生了一位皇子。
她也真是人才,之前和皇后同时有孕,她深藏不露,到最后不声不响的生了一位皇子出来,虽然位份没有晋,但也简在帝心。
做妃子的,只要简在帝心,那一切都好说。
蜜娘这次只送了贺礼进宫,倒是听说承恩公夫人跑的飞快,进宫给郑豆娘请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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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一片热闹繁荣之景,郑豆娘即便是生了皇子之后,依旧看起来十分谦卑,没有半点一朝得志便猖狂的样子。
就连夏皇后也来看了她一回,她也真是弯的下腰,连忙道:“妾如今全仰仗娘娘洪福,才能诞下麟儿,娘娘之能胜我百倍,若您不嫌弃,尽可以把八皇子抱在身边。”
夏皇后今年也不过及笄之年,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生了个公主都教给嬷嬷们照看,她听到婴儿哭还有些不耐烦,哪里愿意照看其他人的孩子。
故而摆手道:“不必不必,郑娘娘你是孩子的生母,还是你照顾比较好。”
郑豆娘又是各种陪小心,她这种神态,连站在最后面的傅倩倩都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你这幅神态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但没人敢当面说她的不是,因为郑豆娘近来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受宠了。
在宫里受宠,比什么都强。
范玉真看着现在的郑豆娘,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她在这个宫里,自以为自己争权夺利比旁人强,可到最后,不过是不断的新人和旧人的交锋,就跟一个死循环一样。
看现在的皇后,曾经椒房独宠,但皇帝永远不属于她一个人。
没劲儿,没劲儿透了。
范玉真眼中光芒的消逝,很快让郑豆娘捕捉到了,她在心中笑道,这范玉真约莫是那股清高劲儿过不去。
既想得到宠爱,又当自己是什么小姐似的,那谁理你。
无谓的清高罢了。
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别人巴巴儿的送上门来,那是做梦。
同样在一处庄子上,顾望舒看着被带回来的简凝初,也是满脸的不屑:“你觉得你自己很清高么?有这样一个户籍有什么用,你能办路引么?连城门都出不了。”
简凝初被摔在地上,她得知顾望舒要成婚时,不能来这里,就趁着空隙偷跑出去,没曾想这么快就被抓了回来。
她摇着头,连连发笑:“你根本就不懂我。天天日复一日的关在这个笼子里,我早就已经厌烦了,若无自由,还不如一死。”
顾望舒一噎,他没想到她居然存了死志。
可转念,他又负手在旁,冷笑:“你若要死,早该死了,怎么还等我人把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