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寒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为此多眨一下,但邱阿姨确定,他听见了,并且听懂了。邱阿姨有些心惊肉跳,毕竟这是徐家最不堪的传闻,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道,有什么的?不堪是不堪,可这些年徐家里里外外谁不知道这传闻?徐以寒也早就习惯了。
“阿姨明白,公司对你来说是不重要的,你和徐以则抢公司,无非是咽不下那口气——但说到底,以寒,你受的这些苦、做的那些事,源头都只在一个:你到底是不是老徐的儿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徐以寒总算有了些反应,他皱起眉,沉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阿姨就直说了。”邱阿姨忽然放轻了声音,她取下单肩包,拉开拉链,从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巧锦盒。
“这公司你要不要都无所谓,但这东西,你一定需要。”邱阿姨语气笃定。
她小心地掀开锦盒的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小小的透明密封袋,而密封袋里,竟是一撮半黑半白的头发!
“老徐住院那几天,我……留下来的,”邱阿姨说,“你看看,还带着毛囊,拿去化验DNA,很快就出结果了!以寒,你受了那么多苦,起码该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儿子吧?”
徐以寒紧盯那撮头发,愣了几分钟。他真没想到邱阿姨会保留这东西。
“你要多少钱?”
邱阿姨抿了抿嘴,心中大喜。她想,果然,徐以寒说着是连徐氏企业都不稀罕了,够洒脱——他洒脱个屁!打蛇打三寸就是这个道理,正因为徐以寒在徐家受了那么多的苦,他才一定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老徐的儿子!
毕竟,当年那个传闻,就是他一切痛苦的源头了。
“一百万,”邱阿姨温声道,“你本事大,不用我帮忙就把徐以则斗下去了,化验DNA只是了你自己一个念想,所以阿姨也不多要,一百万,就一百万。”
徐以寒仍盯着那撮头发,目光晦暗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