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管不了了——徐以寒从背后一把抱住邓远,双手牢牢箍在他腰上,脸颊紧贴住他的头发。
他整个人像片扇贝,把邓远包裹其中。
“姐姐,”他鼻子一酸,“对不起。”
邓远任他抱着,没说话,也没动。
徐以寒的泪水沾湿邓远的头发,天光明亮,在众人的目光中,徐以寒抱着邓远抽噎,他想说姐姐我爱你,喉咙粗粝得说不出口,他想用力吻邓远,知道自己没资格,他想——他想道歉,再一次道歉,不仅代表他自己,也代表这个世界。
邓远艰难地转过身,脸和徐以寒贴得很近。
“哭什么?”他说。
“我……”徐以寒攥住邓远的手。
邓远轻叹:“别哭了,我不是来了么。”
一直走出很远,徐以寒才止住眼泪,但声音还是哑的:“我还是你的亲人吗?”他似乎问了个可笑的问题,血缘关系是不会改变的。但他害怕邓远回一句“不是”,如果他们连亲人都不是了,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邓远身边?
“当然。”邓远回答。
徐以寒紧紧扣着邓远的手,他知道邓远才是受害者,可这一刻他难以自持地依赖着邓远,这种感觉十分复杂,他知道邓远才是受害者,但是他太害怕失去邓远了,他太害怕自己连弥补的、忏悔的机会都失去,就像他失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