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菡在离女人的唇瓣还有三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缓缓离开。
她把傅瑜君抱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傅瑜君半仰着头,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秀眉紧锁,嘴唇干渴地开合,关菡凑近了听。
“水……我要喝水……”
关菡给她倒来水,扶着她坐起来喝,傅瑜君喝得不大顺畅,一半喝了一半沿着下巴往下滑,洇湿了身前的一片衣料。
关菡忙里忙外地给她拧来毛巾擦身,闭着眼睛给她换了睡衣。傅瑜君不老实乱动,关菡的手没个准头,偶尔触碰到不该碰的,顿时指节僵硬,动作都跟放慢了八拍似的。
等换完衣服,关菡出了一身的汗。
傅瑜君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长睫敛下,在眼球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了那双深茶色的漂亮眼眸。
关菡指尖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目光温柔,弯腰落下浅浅一吻。
傅瑜君手指动了动,侧身抱住她的腰,脸颊依恋地蹭了蹭,自言自语道:“毛毛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毛毛是她家的狗,已经在她口中出镜多次。
关菡没有拿开她的手,任由她抱着,许久以后,关菡侧躺下来,将傅瑜君轻轻地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女人柔软的发丝。傅瑜君在她怀里调整到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那天关菡究竟什么时候走的,傅瑜君不清楚,她醒来身边已经没了对方的温度,只有枕头上留下的一根发丝,证明并不是她的一场梦。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那天的事。
半个月后,傅瑜君如期进组,是一部原创武侠剧。关菡陪傅瑜君进组,遇到了一位老熟人,剧组的武术指导是她爷爷的徒弟,关菡管对方叫瞿师叔。
这种师承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何况关菡小的时候,经常在爷爷的武馆里见到对方,还受过对方的教导,说
亲叔叔也不为过。
傅瑜君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了解关菡的好机会。
她经常和武指瞿清聊天,把话题带到关菡身上,武指说关菡是那一批弟子里资质最好的,学得又快又好,就成了大伙儿的头儿,师父不在的时候她这个大师姐负责操练师弟师妹。
小孩子都爱躲懒,天天练武累死了,好不容易师父不在,怎么肯按部就班地操练功夫?
瞿清道:“她第一次带师弟师妹那天,训练场只来了三个人,那批小弟子一共有二十几个,只来了三个。”他比出三根手指,十分的寒碜。
傅瑜君:“啊?”
她笑着瞟了眼关菡,关菡一脸无语,瞿师叔哪儿都好,就是嘴巴大。
傅瑜君好奇地问大嘴巴瞿清:“后来呢?”
瞿清道:“她就带着那三个人,把附近的几条街翻了个底朝天,网吧、租书店、小河边,一个一个都逮了回去,一顿猛揍,揍得三天都下不了床。”
傅瑜君:“哈哈哈哈好凶啊。”
瞿清笑道:“女孩子凶点儿好,不会吃亏。”他看看面前的傅瑜君,补充道,“当然,像你这样的也很好。”
傅瑜君仿佛意有所指,又似乎是随口一说:“我也觉得凶的好。”
在旁边一言不发当吉祥物的关菡瞧了她一眼,神情不明。
瞿清又说道:“小菡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比她小一岁,是武馆里的师弟,后来那师弟劈腿,小菡二话不说,揍得他卧床不起,立刻分手了。”
傅瑜君眉梢轻轻地往上挑了一下:“劈腿?”
关菡不是说性格不合么?
瞿清道:“是啊,年纪轻轻,担当没学会,净学会渣了,照我说还是揍轻了,我要是她,非打断那兔崽子一条腿不可!”
关菡清冷出声道:“断了,断的右腿,再搭一只左手。”
瞿清笑道:“是么?那挺好。”嘴大兼八卦的瞿师叔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心上人?”
关菡没说话。
瞿清识趣,不多问,端起茶缸优哉游哉走了。
傅瑜君坐近一点,肩膀轻轻地怼了一下关菡的肩膀,关菡撩起眼皮,掀她一眼,冷冷淡淡的:“干吗?”
傅瑜君说:“觉得你以前的日子过得很精彩。”
“哪里精彩?”
“大师姐啊,武馆,带着师弟师妹练武术,很有江湖气,就像我现在拍的这部剧一样。”
“还行吧。”关菡唇角微微上翘,目光偏向别处。
“你爷爷的武馆现在还开着吗?”
“开着,但不再收那么多人,一是愿意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二是我几个师叔师伯年纪都大了,只有我小师叔还在武馆教授武术。”
“有空的话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想见识一下,顺便拜访老人家。”
“……”关菡总觉得她那句拜访有些深意,但傅瑜君神色坦荡,如光风霁月,她老是
想歪,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关菡道:“行。”反正不是什么秘密。
傅瑜君这部戏拍得很辛苦,剧组出外景,经常会去到荒山野岭,当天回不去就只能宿在帐篷或者车里,夜里蚊虫叮咬,一不留神就被咬得到处都是包。
傅瑜君一身扎实的短打衣襟,在大灯下拍夜戏,导演一喊“过”,她立刻对着自己的胳膊一阵抓挠,再怎么美人如玉剑如虹,在蚊子的恶势力下都只有崩坏的份。
她边挠着胳膊边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艾雅从包里翻出准备好的花露水,突然眉头一皱,半弯下腰道:“关总,我想去个厕所。”
关菡:“去吧。”
艾雅把花露水往她手里一塞:“麻烦你了,我马上回来。”
关菡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花露水:“……”
傅瑜君已经过来了,刚好瞧见艾雅疾步而走的背影,道:“她怎么了?”
“闹肚子。”关菡答。
傅瑜君在椅子里坐下,解开皮革护腕,将袖子挽起来,一直卷到肩膀,露出白嫩纤细的一条胳膊,只是雪白皮肤上好几个肿起来的红包,有的已经因为抓挠隐约透出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痒死我了,快给我涂点花露水。”傅瑜君自然地伸着胳膊,眼睛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剧组人员。
关菡沉默了一会儿,认命地将花露水拧开,倒在掌心,再将冰凉的掌心贴到傅瑜君胳膊上,傅瑜君轻轻地激灵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花露水的清凉刺激还是关菡的触碰。
关菡给她的整条胳膊都涂了一遍,掌心的触感柔滑细腻,她的动作越来越慢,目光也渐渐变得艰深。树影婆娑,投下斑驳的影,她面前这一节玉一样的手臂,洁白柔软,映出莹莹的光。
关菡慢慢地呼吸着,指腹力度加重,擦过手肘内弯,血管最明显的地方。
傅瑜君闭上眼睛,贝齿轻咬下唇。
……
关菡给她将袖子放下来,绑好皮质护腕,细心熨帖,只是全程不敢直视傅瑜君的眼睛。
傅瑜君熟练地当作无事发生。
艾雅适时回来了,刚好接替关菡的活,给她涂另一条胳膊,免去了关菡的尴尬。
关菡搬着小马扎坐到一边,低头怔怔地瞧着自己的手。
这手,越来越不听话了。
关菡叹了口气。
傅瑜君把带来的粉色包装的东西用光了,让助理帮她又买了几盒。最近火气旺盛,她只能自给自足败火了,每次结束,她都会想关菡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剧组条件时好时坏,傅瑜君的连载文需要周更,住宿好的时候赶紧争分夺秒的多写两章,好应付接下来一周或者两周的荒野生活。
有时候她在这间房更文,关菡住在隔壁,傅瑜君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秦唐是真:【大大最近更新的时间不稳定,是三次元有事吗?】
为爱发电lf:【出差呢,经常没信号,大写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