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空间狭窄,木枕溪从驾驶座抬腿下车,肖瑾只能从另一边跨过来,膝盖半跪在座椅上,木枕溪手替她挡在头顶上方,肖瑾吃力地弯腰爬了出来。
木枕溪抬手给她整理散下的长发,明为轻斥实则心疼道:“非要折腾。”
肖瑾就势靠进她怀里,软软道:“原谅我吧好不好?”
木枕溪在她耳垂上用力捏了捏,皱着鼻子道:“下不为例。”
肖瑾保证道:“下次一定不乱说话了。”
木枕溪不满道:“要有下次怎么办?”她反正拿肖瑾没办法。
肖瑾说:“随便你怎么对我。”
木枕溪轻哼道:“我还能怎么对你,不都是你对我怎么样嘛。”
“有些场合,还是能对我怎么样的。”肖瑾蹭在木枕溪身上,纤手抚着木枕溪的脖颈,声音既柔且媚,充满暗示。
木枕溪身上的汗毛一层一层地炸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肖瑾越来越放肆的手,还是她说的话。
同居在一起的这几天,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肖瑾安分得跟那什么似的,除了接吻,没再要求过别的。晚上睡觉更是老实,被木枕溪抱着一动不动,说睡就睡。
有时候吻得过于激烈了,肖瑾还会主动推开她,免得擦枪走火,一时间清心寡欲,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所以现在这是恢复正常了?
木枕溪眯着眼睛按住了肖瑾往她衣服里探的手,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比较有感觉?”上回她非在门外抵着她接吻也是这个道理。
肖瑾茫然:“啊?什么感觉?”
木枕溪眼睛上下左右地瞟了她一圈,腹诽道:今天也没喝酒啊。
木枕溪说:“没什么。”
肖瑾觉得她的眼神颇有深意,追问道:“你说清楚。”她觉得木枕溪现在肯定想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对她的形象有害。
“没什么啦。”木枕溪摆手,心里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并且初步确定了几个安全地点。
啧,没想到多年后的肖瑾于此事上又变本加厉了。
肖瑾吃了天大的冤枉,她近来安分是觉得住都住一起了,她天天闭眼前睁眼后都是木枕溪,心灵上的满足暂时盖过了生理上的渴求,再者说了,天天睡一张床,总有木枕溪控制不住的那天,比自己勾引她好多了,到时候还能收获一个惊喜。她对未知充满了期待。
她接连再问了两次,木枕溪羞于启齿,都道没什么,只在心中默默盘算。
歪打正着的,两人先前闹的别扭算是解决了。
两人手牵手压马路,木枕溪让肖瑾走在里侧,一仰头,便看到不远处的大楼上巨幅屏幕上播放的广告,里面的明星是庄笙,刚见过真人,便看到广告,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新奇的。
木枕溪不由多看了两眼,广告已经拍摄得很好看了,真人却比广告上还要好看,扭脸却见肖瑾埋头走路,木枕溪提醒她说:“你快看那个广告。”
肖瑾说:“不看,看了你说我老牛吃嫩草。”
木枕溪哭笑不得:“这茬儿能不能过去了?”
肖瑾说:“不能,你嫌我老。”
木枕溪:“……”
肖瑾低声说:“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你先说老牛吃嫩草这个词的,你潜意识里就是嫌我老了,是啊,我比你大一个月还有多,可不是老了么?”
木枕溪:“……”
肖瑾甩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气氛有点怪异。
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脸蛋红红下楼的楼宁之看看驾驶座的二位,眨巴眨巴眼睛,刚要开口,庄笙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情侣闹闹小别扭多正常的事,打是亲骂是爱。
上了车,楼宁之问:“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一品人家。”回答的是肖瑾。
楼宁之催促说:“好的,那快开车吧,我饿死了。”
今早上楼宁之接人之前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早餐,照理来说没这么快饿才是。肖瑾看了看她分外红润的脸色,目露春情,心下了然。
嫩草都有性生活了,她这头老牛没有。
木枕溪收到肖瑾一记眼刀,非常地冤枉。肖瑾说生气不是生气,说不生气又不尽然,就是处在一种要气不气的状态,气压低下,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触怒她,过会儿自己能好,但这个过会儿具体是多久就不知道了。
庄笙是个公众人物,怕暴露她身份,所以选了一家高档餐厅,木枕溪请客,回头找楼总一起报销。
木枕溪开车,肖瑾回头和庄楼二位温声讨论着下午的行程。
楼宁之没听一半直接睡着了,庄笙把她脑袋轻柔地托到自己腿上枕着,冲肖瑾歉然地笑,压低声音道:“不好意思,我们吃饭的时候商量吧。”
到了目的地,木枕溪把三人放下,去找停车位,肖瑾从降下的车窗看进去,就分开这么几分钟她就依依不舍了,木枕溪回了个安抚的眼神,柔声说:“你先带她们进去。”
肖瑾回过身,庄笙看着她说了句:“你们的感情很好。”
肖瑾没料到这位冷冰冰的大明星会主动和她开腔搭话,微微一怔,笑道:“你们也是。”
庄笙回:“谢谢。”
楼宁之小脸上写满了担忧,说:“我听木枕溪说你们俩耽搁了好多年,要好好珍惜呀。”
肖瑾点点头。
庄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揉了揉楼宁之的脑袋,转眼道:“走吧,劳烦肖小姐带路了。”
肖瑾提前订了座位,三人被服务员引领着落座后,倒了茶,她频频往门口看,庄笙又淡道:“我们俩看看菜单,你去接木小姐进来吧,免得她找不到。”
肖瑾面露迟疑,这毕竟是木枕溪的差事。
楼宁之:“我们俩这么大个人了,不会丢的,你赶紧去,不要在这儿当电灯泡啦。”
话糙理不糙,电灯泡肖瑾坐得也挺别扭的,略一颔首,快步出去了。
楼宁之咬着嘴里的杯沿,看着肖瑾的背影发笑。
庄笙将她手中杯子取下来,脸上的冰冷被浓浓的笑意取代,道:“还咬,显你牙好?”
楼宁之“哎呀”一声:“没有啦,我就是觉得她们俩一把年纪了,恋爱谈得还不如我们。这种小别扭,我都多久没有闹过啦。”
庄笙手指捏捏她耳朵,说:“是,她们都没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