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夏以桐在迅速低头闪过的同时大叫一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陆饮冰一脚还没踢到夏以桐下三路,及时收了回来,按亮玄关边的电灯开关,夏以桐揉着自己一边的肩膀,站在她跟前。
陆饮冰皱眉道:“你不是在拍戏吗?”
夏以桐说:“我还没进组。”
“不是说十一月初?”陆饮冰问,走过去掀开夏以桐肩膀上的衣服,往里看,没有红也没有青,她刚才打到她了吗?陆饮冰自己也有点记不清了。
夏以桐说:“我跟导演说我有事晚进组几天,让他先拍其他戏份。”
“胡闹。”陆饮冰照着她肩膀打了一下,这一下用了起码有五成力,夏以桐顿时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别人家的对象会练一身好身手对付要给她惊喜的女朋友吗?别人家的对象会在听到对方抽出工作的时间来陪她的时候给她肩膀一巴掌吗?
所以别人都没有陆饮冰可爱。
陆饮冰坐到沙发上,夏以桐给她端茶倒水拿果盘。陆饮冰没顾上吃,先把她按在那儿再检查了一遍肩膀,冲着红了的地方吹了吹气,又亲了两口。
夏以桐给她喂了块切丁的苹果,陆饮冰嚼了两下咽下去,整个人懒成一滩泥似的,坐不住往沙发上歪,最终成了个仰躺的姿势,后脑枕在夏以桐的大腿上,惬意不已。
夏以桐再摸两下她的脑袋,她就更想睡觉了。
虽然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但是陆饮冰觉得这样也不错,索性将眼睛闭起来休息,她在回来的车上根本没怎么睡着,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太好,年轻那会儿不管周遭环境多吵,她在片场等拍摄都能眯会儿,现在列车运行在轨道上的声音都让她受不了,还有个一惊一乍的小西,列车乘务员迷妹,时不时用狂热的目光注视她一下,能睡着才奇怪。
“十分钟以后叫我。”陆饮冰睡着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来的事情她就完全记不清楚了,夏以桐好像叫她了,又好像没叫她,是自己走上去的楼梯还是对方抱的她,没印象了。
半夜两点在床上醒过来,身上换上了贴合皮肤的真丝睡衣,还懵懵懂懂地问:“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了,你没听见。”
“是吗?”
“是的。”夏以桐关了床头灯,抱着陆饮冰睡了。
杀青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晚上睡得太舒服了,第二天自然就没能早起,身边的位置早就没有了温度。陆饮冰手摸索了一阵,猛地睁眼坐起来。
夏以桐去拍戏去了?
昨晚她好像没跟自己说现在确定是哪一天进组,不会是今天吧?
陆饮冰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出去了,完全不记得昨晚上还说夏以桐胡闹来着,她在楼下的客厅找到了穿着家居服的夏以桐。
夏以桐关上冰箱门,手里拎出来两块冷藏的五花肉,笑道:“你醒了,中午吃红烧肉怎么样?”
陆饮冰往楼梯中间一坐,不动了。
“怎么了?”夏以桐问。
陆饮冰手脚无力地往楼梯栏杆上一倚,哼唧着说:“累。”
夏以桐小跑进厨房把肉放下,擦擦手,回过来给她察看身体,关心道:“哪儿累?”
“哪哪儿都累。”陆饮冰唉声叹气道,“这背,这腰,这腿,这关节,都跟坏了似的,一动就嘎吱嘎吱响。”
说的是煞有介事,可陆饮冰哪是真的累,睡觉睡得通体舒泰,起床还能见到美人洗手作羹汤。其实就是懒筋犯了,想让人关心,想让人伺候着,夏以桐看不出来吗?当然看得出来,这点儿小毛病就是她给惯出来的。
只见夏以桐在她身前蹲下身子,和她目光持平,先给她捏捏胳膊,问:“这儿累吗?”
陆饮冰说:“累。”
又给捏捏腰,手伸到背上挠挠痒。
挠痒这事儿和捏腰捶腿还不一样,不痒的时候去挠,挠着挠着自然就痒了,夏以桐动作娴熟,一看就没少干这种活儿。
陆饮冰表情享受得跟偷喝了灯油的耗子似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夏以桐道:“好了吗?”
陆饮冰立马道:“没好,痒着呢。”非要勾她,现在想撤,没那么容易。
夏以桐道:“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地方?”
“换哪儿?”
夏以桐指了指客厅的落地窗,陆饮冰沿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地上铺了一层新的羊毛毯,款式眼熟,很像是她前阵子和夏以桐商量的时候选定的一款。
陆饮冰也不嚷着累了,亲自走过去,在上面滚了一圈体验。
夏以桐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撑在地毯上,笑道:“怕你回家来不及布置,我先给你买好了。”???
陆饮冰垂下眼帘没说话。
夏以桐摸了一把她的脸颊,笑问:“怎么了?”
陆饮冰抬起眼睛,眉毛挑了挑:“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想买新的铺在这里吧。”
“知道啊。”夏以桐说,“所以我特意洗得干干净净。”
陆饮冰当机立断,把她扑倒在地毯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夏以桐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屈起来枕在自己的后脑下,闲散惬意,一脸“我准备好了你快来侵犯我吧”的模样。
陆饮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两只手分别捏住她耳朵:“有点怀念以前的夏宝宝了,脸红给我看一下。”
夏以桐不愧快跻身一流演员的实力派,从慵懒大胆变成含羞带怯只需要不到一秒钟,望着陆饮冰的眼睛跟受惊的小鹿似的,肢体动作也有向外挣脱的趋势,但是又因为是心爱之人,这个趋势尚未拉到底便收了回去,她楚楚可怜地瞧着陆饮冰,在她这么亲近的动作下耳根羞得通红:“陆、陆老师。”
“怎么了?”陆饮冰配合她的声音,手下的行为却更加放肆,已经从领口缓缓地伸了进去。
“啊。”夏以桐轻呼一声。
陆饮冰笑盈盈道:“怎么了?”
夏以桐还是那副娇滴滴的神情:“你手有点凉。”
陆饮冰:“……”
演不下去了。
陆饮冰先站起来,然后把夏以桐从毯子上拉起来,道:“走。”
“走哪儿去?”夏以桐被她带着走。
“洗手。”陆饮冰说,“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吧,就不演了,直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