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又堵了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方茴本来打算中途下去的,都到家了夏以桐也用不着她。小西用眼神把她给留下来了,反正陆饮冰那里客房多,再不济可以和她睡一个房间。
小西怪害怕的,说不上那种害怕从哪里来。也许是这些天以来,每个晚上她都担惊受怕陆饮冰会做出什么傻事,每天晚上要惊醒数次,出来查看,就差抱着被子去她房间打地铺了,如果陆饮冰允许的话。也许是现在正坐在后座的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让她感到并不是那么安心,就算夏以桐来了,是的,她也为自己这种莫名的直觉感到奇怪。
总之,她把方茴留下来了,真有个什么,也有人帮把手。
陆饮冰轻拍已经换成枕在她腿上姿势的夏以桐的脸颊,在她耳边柔声唤道:“夏老师,到家了。”
夏以桐毫无所觉,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因为身边有最让她安心的气息。陆饮冰没有提高声音,也没有不耐烦,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对着她的耳朵足足叫了五分钟。
夏以桐揉着眼睛坐起来,一把搂住陆饮冰,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抱。”
陆饮冰笑了起来,真就一手推开车门,回身将夏以桐抱了出来。
“……”
小西和方茴两个感觉自己要瞎了。
方茴心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答应这希小西过来吃狗粮。她转脸狠狠地剜了小西一眼,小西也很绝望。
人抱下来以后,方茴第三个下车,小声对陆饮冰解释道:“夏老师杀青前几天压力很大,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过。”
陆饮冰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方茴哪敢受这句话,她是助理,拿工资办事,都是应该的,不过夏以桐现在的状况,她认为作为对方伴侣的陆饮冰应该知道,“夏老师才吃苦,她有点入戏太深了,经常产生幻觉,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我建议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尤其是晚上,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陆饮冰怔了一下,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方茴笑了笑。
小西在后面简直听得眼珠都快瞪出框了,这都叫什么事儿?老天爷是看她们不顺眼才上赶着整她俩吗?
陆饮冰问:“这几天你和她住在一起?”
方茴嘴角一僵,拿不准她喜怒,点点头,承认说:“是,我怕夏老师出事。”
陆饮冰抱着夏以桐朝她鞠了一躬,如果不是怀里有人,方茴怀疑她可能会弯到九十度。
方茴有点儿受宠若惊,陆饮冰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朝小西努努嘴,小西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陆饮冰把睡着的夏以桐放在了客厅沙发上,给她盖上毯子,坐在一边看着。两位助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多余,于是手挽着手回了小西专属客房。
夏以桐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比昏迷也不遑多让,时针走过了12点,朝着新的一天迈进。她才悠悠醒转,看见有些眼熟的装修,脑袋发蒙。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温柔缠绵的亲吻,刚醒来的五感迟钝,只能觉出对方嘴唇干燥,在自己同样发干的唇瓣上厮磨,细微的疼痛传来。
然后才是舔入唇缝间的久违的柔软,甘霖进驻心田,夏以桐闭着眼,搂住陆饮冰的脖子忘情地回应起来。
“本来以为你睡一会儿就醒了,把你抱到了这里,早知道你要睡到十二点,我就带你上楼了。”陆饮冰苍白的嘴唇接吻后水润亮泽,修长的手指从她下颔一直摸到耳根,在她柔软的耳垂上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