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璇是个作者,方才吃饭聊天的时候,对方也说自己在英国学的是文学,并不是编剧,私底下也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就算她有,陆饮冰也不会点头让她当编剧,业余编剧和职业编剧不是一个级别的,最少也要是周一闻这样的。
总之,陆饮冰先睡了,因为灯亮着,睡得不是很实,半夜醒了几次,看见夏以桐还在看,喊她睡觉,夏以桐嘴里说好,下一回醒还是直挺挺坐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
窗帘没拉严实,留一条缝,天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夏以桐看到高潮处,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想喝一口压压惊,陆饮冰不知何时睁了眼,就看着她,拿着空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空气,继续翻页往后看。
陆饮冰掀被起来,给她倒水,问:“这本书就这么好看?瞧你一宿没睡,眼睛都熬红了。”
夏以桐摸摸眼睛,说:“哦,这不是熬的,哭的。”
“虐?生离死别了?”
“嗯,”夏以桐点头又摇头,“也不是,就是感慨。”
“感慨得哭了?”陆饮冰笑了。
“不是,”夏以桐急着要回答,被迎面送过来的水堵住了话头,陆饮冰道:“先喝水,看你嘴巴干的,秋天容易干燥,注意保湿。”
夏以桐喝完,嘴角残留光亮水迹,陆饮冰倾身向前,舌尖在她唇瓣上一转一碾,收回,滑入口腔,挽唇轻笑:“甜。”
夏以桐也笑。
过了会儿,想起来:“我还没说完呢,不是感慨得哭,就是那种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的无力感,我幼璇姐这书真的是写绝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大家都写新人怎么怎么风光,只有她把那些旧人的故事写得这么让人难受,有些人是早就死了的,寥寥几笔,就能从现在窥见他们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候。那句诗,叫什么来着,人什么少年,还有前一句。”
陆饮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对,就是这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夏以桐喃喃着复述了一遍,不知道又想起了书里哪个人,眼睛立刻红了。
陆饮冰抬手将她眼角泪水擦去,轻言软语地哄:“可不敢招你了,怎么这么感性啊你?”
夏以桐抽了纸巾,含泪笑:“没什么,就是没出戏,你让我再看会儿,正看到女主和人比试,紧张着呢。”
陆饮冰:“你先看着,我今天上午有个通告,看完了记得吃饭。”
她也没叫夏以桐吃早饭,叫了也是白叫,不让她看完估计是动都不会动的了。
夏以桐点头,陆饮冰说句话的功夫,她眼睛已经转回手机屏幕上了。
中午通告结束,陆饮冰看到夏以桐发过来的微信哭哭
哭哭哭
哭哭哭哭哭
看完了,大反派死了还赚我一把眼泪,没有多少生离死别,但是比破雪让我哭得惨,真该找周大编来改,我估计是他的菜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有金古之风,不是挂武侠皮的言情文。女主是成长型人物,命运多舛,最终集武学大成和男主大隐于市。男主戏份不多,但十分出彩,只要剧本改编过得去,我想接。
陆饮冰想了想,给薛瑶去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找靠谱的编剧,有小说需要改编,最好是擅长武侠的。薛瑶一个字也没多问,联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