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微笑,同样微微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那是自然,有您这话,我怎能不去?”所以您到底想干嘛?您这样我很累呀!每日多和您说一会子话,里头外祖母就要多罚我写!一张!大字!
秦启云见她应下了,欣慰地笑了,蒲扇大的手掌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孩子!你也和你娘一样爱读书!你娘在你这年纪读的书都有一人高了!”他记得太清楚了,他的闺女。
意姐儿垂头:“我怎能比得上我娘亲呢?外祖父谬赞!”这话和长公主说的一模一样诶!果真关系再差还是夫妻……
国公爷还待再说,里头贺姑姑便撩开帘子出来,冲他们一礼,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姐儿,公主命您进去呢。公主还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莫要不当一回事儿。”
意姐儿吓得手上的纨扇都快掉了,忙不迭垂头进了门。
秦启云:……
贺姑姑冲着国公爷一礼道:“四老爷这个点儿该醒了,您出了院门左拐,小木桥那头在右拐进了小径左边那个小院子便是了。”说罢又冲着国公爷一点头,撩了帘子进去了。
秦启云:……每日都说得分毫不差,实是为难你了。
不过儿子还是要看的!国公爷最看重的便是儿子,现下是老来子,自然疼爱的不行!就算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个儿子!
他一进院门便瞧见荧红抱着小正荞在院子里走动。小正荞比起从前白胖了不少,瞧着个子都长了些。正荞看见他也不怕,张开小手便乐呵呵地要抱抱,小嘴巴笑得哈喇子直流!
不过秦启云不抱他,反倒叫荧红护着他在地上多走走。这几日他想了很久很久,国公府最成器的便是二爷秦正茂。不过那是长公主带大的,教养从来都只严不疏!其余两个自小在他跟前长大,他没少宠着儿子!宠得最厉害的便是秦大爷!上辈子他把这儿子宠到了天上!秦正林站的多高便摔得多惨啊!可以说要是没了他这个爹的庇护,或许就和秦正兰差大不多……秦正兰上辈子在他死之前还好好活着呢!这岂不是连三儿子都不如了!
他年轻时候就想着和长公主作对,可和长公主作对他心里快活啊!瞧见长公主那张连又铁青又憋屈,就像是瞧见她那个皇帝哥哥的脸一样!秦启云做梦都要笑出声了!可他现在想想也觉着自己不太对,或者说,太不是个东西了!要撒气怎么就冲着个弱女子呢!甚么仇甚么怨!
照着这里的“秦启云”的记忆,长公主不在的这几个月,府里简直闹成一团!又是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差点打起来!又是老三媳妇生的孩子太羸弱要请高僧来府里瞧风水!又是朱姨娘那破事儿!还有大大小小各种事儿!他也渐渐晓得长公主诸多不易来。
上辈子长公主死后他的觉悟可以说是厚积薄发!说不定那几十年圣人始终不肯搭理他,就是因为这个啊!圣人为了安抚他别削兵权的事儿都把最宠爱的妹子嫁他了!他倒好啊,一天到晚作践人,给她脸色瞧!圣人知道了难不成还能乐呵呵地再重用他?圣人又不是傻,试探出他有怨气了还用他啊!
圣人:给朕闲在家里玩鸟去罢!
况且他还间歇害得她早早去世,这就是他的报应!注定孤独一生,儿孙不成器!
不过国公爷悔之晚矣!快一个月了,长公主连他的面也不见!还挽回妻子的心?面都不见还心呢!他就开始绞尽脑汁地写书信!你不见我,看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