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脩颐含笑:“……”随便吧,没兴趣和路人说话。
陶老太太:“……”想我纵横后院几十载,沉浮多年长盛不衰,现下这场面竟然冷得能掉冰棱子?她简直不敢相信?!
几人话还没说几句,里间银宝便撩了帘子,对三人一礼道:“姐儿醒了,咱们老太太许章大人进来一见。”
陶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忙在心里念了几声佛号。
长公主将将给意姐儿喂了半只山药茯苓包子,意姐儿嫌味道淡淡涩涩的古怪,别过头再不肯用了。长公主只好无奈地端了药来,看着她喝下才放心。
章脩颐掀了帘子进来时,长公主正给意姐儿擦嘴角的药渍。
意姐儿见了他,脸刷地就通红通红的,拉了长公主的袖口软软道:“外祖母,我困啦,要睡一会子。”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出丑就羞得无地自容了,都不敢拿正眼瞧他。
什么怪毛病?意姐儿心里啐道。
章脩颐似笑非笑,意姐儿立马躺着闭眼装死。
看自家外孙女儿躺在床上装睡,长公主也无可奈何。这一对,可别扭着呢!
长公主离了意姐儿的床畔,便恢复了高贵从容的样儿,和章脩颐一道走出堂屋。
之前的马夫长公主惊怒之下已经给活活杖毙了,大太太听说此事才觉得害怕了!她没想到这贵人出手这般狠绝,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呢!连话也不问便能弄死!
那夏婆子倒跑来安慰她道:“大太太怎能同那起子贱民相提并论?咱们这事儿知道的也不过这么几个!那马夫死了,谅那贵人天大的脸面,难不成把老太太的贴身婆子拉去审问不成!咱们老太太可是郡主!论起身份也不差甚么!况且……那姐儿好歹是女儿家,吃了亏,打落牙齿也要往肚里咽!不然才真是毁了前程!咱们自然高枕无忧。”
大太太觉着她说得有理,心里也打定主意若有甚么事儿尽管推给那夏婆子便是!她只管装她的病,她这陶家长子媳妇也不是这么好动的!
谁成想,不到用晚膳的时候老太太便使人把大太太叫了过去。大太太的丫鬟只推说大太太昏着呢,哪里能动的,再染了病你们谁能担得起责来?那领头的便是长公主身边得力的婆子,跟抓小鸡崽子似的一把提起那小丫鬟往旁边一扔,径直拉开了大太太的房门。也不给大太太体面,只拿了件外罩草草往她身上一裹,便把大太太提走了。
大太太顾不得甚么脸面,扯了嗓子叫得撕心裂肺,手脚不断踢打:“你是甚个东西!也敢动我!作死的老虔婆!放开!放开我!给我放开!”
那婆子只管冷笑一声,扯了大太太别在腰间的帕子便塞在她嘴里,啐道:“作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摆太太谱儿!”
到了堂屋里,那婆子把大太太往地上一扔。大太太瞧见二太太和三太太具不在,便以为这事儿并不严重,在地上膝行着抖抖索索地去抱老太太的脚,瞪着一双浊目一味装可怜:“娘啊!这是怎么了!我冻得发慌!这婆子怎么能这样待我!媳妇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