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这东西,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庄延实在看不下去,又不想刺激他,悄悄地把安眠药换成了外形相似,又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牛奶片。
反正他通常都是喝牛奶的时候倒一片进去,尝不出什么味道。
谢宁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的身体对安眠药产生了抗性。
睡不着时,就去画室画一晚上的画,第二天清晨再悄悄地回房间,装作刚醒的样子。
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庄延想干脆让他睡个舒服,在沙发上靠了半天,等半个身子都快麻了,才确认不会吵醒谢宁。
关了电影,他把谢宁抱回房间,替他换上睡衣,想让他在床上睡得舒服点。
走的时候谢宁手还扯着他的衣服,似乎是脱离了他的怀抱,感到极度的不安。
庄延又深深地叹口气,翻身上床,把人抱怀里。
谢宁安静了下来。
……
谢宁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
梦里没有那些令他厌恶和恐惧的场景,没有积压多年不堪回忆的过去,也没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他觉得很安静,也很安详。
像是躺在蓝鲸宽厚的背脊上,漂游在大海之上。
抬头是蔚蓝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有海鸟从他头顶飞过。
偶尔有海浪拍着浪花卷过,他却安安稳稳的,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