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望向布满墓碑的山头:“现在我们都还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开,有什么矛盾都能慢慢解决。我只希望,你别等到我们不在的时候,才开始后悔。”
“宁宁。你妈妈性格太倔强,她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动,我这个人,又优柔寡断。也许我们不是好父母,但我们希望你更好的心不是会变的。”
谢敬摸了摸他的头:“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让我们当作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妈的亲人……就剩这么几个了。”
谢宁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夏皖回来时眼圈红了一片,像是哭过了。
车子始出陵园时,谢宁转过头,视线落在“长乐陵园”的牌匾上。
他的目光冷冷清清的,似是不知悲喜为何物。
他不知该怎么告诉谢敬,他其实,已经很久很久,都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了。
再怎么努力去感应,都只是那种淡淡的,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的迷蒙。
深想,又隐隐作痛。
……
晚上还是回的大院。
谢宁看了眼床头并列摆着的两只兔子玩偶,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他发了会呆,拉开衣柜正打算拿换洗的衣服,猝不及防又看到衣架上那件黑色的大衣。
是昨天庄延非要让他穿回来的。
似是心有灵犀,他刚想起庄延这个名字,手机就响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