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成日里也没个好脸色,还想着带消息给那禹王。”
林胥蓦地沉了脸,低喝道:“胡说什么”
那侍童跟了他许久,鲜少见他这般模样,虽不再说话,心底却到底存了气。
“派人将那畜生杀了吧。”
许久,林胥方才出声吩咐。
子悦,与子成悦。
真真是碍眼得很。
夜色沈浓,林胥稳稳端坐在软椅之上,闭目冥思。这些时日京都大变,禹王沈徹将京都近乎翻了个底朝天,明里暗里排查无数遍,他每日里都得提防着小心翼翼。
更别提还有一个同样不好招惹的宸王,比之沈徹更为冷静,善于从从各种细节中抽茧剥丝,手段不凡。好在这一对兄弟都将怒火撒到了江王的头上,他只要再销声匿迹一段时日即可。
可与这些事情相比,顾温凉才是他心底最在意的。
江王这次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心里无比清楚,这是唯一可以将她独占的机会,而他自己,身子里的每一处骨血都叫嚣着不想放弃。
哪怕明知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逃离。
林胥猛的闭了眼,不愿继续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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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江王,被太后和言贵妃的擅作主张气得直跳脚,连血都怄出来几块。
偏偏太后还信誓旦旦地用后宫的生存之道说事,气得他当场拂袖而去。
他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去触及沈徹的逆鳞,同样的手段被太后用了两次,两次都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还彻底惹上了大将军府,随后沈慎又被言之凿凿的言贵妃大病了一场。
用了无数的汤水才堪堪将养回来。
却还是避无可避对上了沈徹。
江王府里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药味,沈徹不请自来,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之上,气势如同高山之巅不可仰仗。
沈慎有些发怵,他眉心轻蹙,虚虚咳了几声,下意识瞧了瞧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看看沈徹,他抿了抿唇。
“本王没想这样。”
沈徹微微睁开了眼,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看得沈慎一愣,旋即默言。
还能说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就连崇晋帝也只能关了御书房的门叫沈徹前去谈心的事,他有什么法子补救
思及此处,沈慎一个头两个大,宫里的太后和言贵妃被关了禁闭,一见着他就只会哭,他忙得焦头烂额,天天要与沈唯斗智,还得躲着不与沈徹碰上。
如今躲也没用了——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沈徹手指轻敲,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终于沉沉地开了口,声音如同破铜烂铁的敲打之声:“舒涣在本王手里。”
江王阴柔的面容一变,置于衣袍之下的双手轻轻动了一动。
“你要如何”
沈徹这才扯出一个森寒的笑意,硬朗的面容有些狼狈,许是许久没有休息,胡茬子冒出了一圈,他也不在意。
“不想如何,给她陪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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