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之后,卦一的汇报声响起:“已经把狼蛛的人全部清理掉了,徐洁想要伤时进,我打伤了她的腿部,时进没有受伤,确认安全。”
廉君应了一声,关掉通信,吩咐卦九:“开车门,去接时进。”
卦九伸手把门拉开,先下车放好轮椅,然后上前把廉君扶了下来。
“大哥!”向傲庭突然唤了一声。
廉君扭头一看,见是时纬崇突然从另一边下了车,快速朝着厂房跑去,收回视线,朝着卦九吩咐道:“让人跟着他,别让他被误伤,也别让他伤到时进。”
费御景等人听到他这仿佛怀疑时纬崇会为了徐洁伤害时进的吩咐,眉头一皱,对视一眼,也纷纷迈步,朝着时纬崇追了过去。
……
徐洁被一枪打倒了地,倒下时姿势不对,手里的铁条不知怎么划到了自己的脸,居然把自己毁容了。
时进看得目瞪口呆,停步看向快步走来的卦一,问道:“这怎么办?”他计划里可没毁容这一项。
卦一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后把枪往他身前一递,说道:“你想一枪结果了她也没关系,君少会帮你兜着。”
“别,我才不要为了这种人脏了手。”时进虽然想报复徐洁,但却没有杀人的兴趣,忙把枪塞回给了他,说道,“找医生过来吧,给她包扎一下,时纬崇要过来了。”
像是被时纬崇这个名字刺激到了,地上的徐洁突然动了动。她低吟着挺起身,先是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有痛感传来的脸,又回头看了下自己的腿,余光扫到和卦一带来的人“和乐融融”站在一起说话的狼蛛属下们,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时进,不敢置信问道:“你、你们是串通好的?你、你们……”
时进闻言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指向卦一耳朵上戴着的耳机,说道:“你猜对了,这次绑架就是我给你下的一个圈套。另外,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之前对我说的所有话,时纬崇都听见了,而且他马上就要过来了。”
“什么?”徐洁身体一僵又趴了回去,忙朝着库房门口看去。
“不止时纬崇,费御景他们也在,他们都听到了你说要杀了他们和他们母亲的话。徐洁,不会再有人相信你了。”时进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洁,持续补刀,“除了你,徐家也完了,徐川马上就会被保释出狱,他会对徐家做些什么,你想必会很清楚。”
“不、不可以,不……”徐洁再次试图起身,收回视线看向时进,目光仇恨。
时进在她愤恨的视线下弯腰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忘了告诉你,那个你费尽心机,始终查不出来的时行瑞的真爱,其实是个男人,而我的母亲,是他的亲妹妹。时行瑞早就找到我母亲了,还偷偷在外养了她十年,等她成年了才把她带给所有人看。所以你懂吗,你永远没有机会赢得时行瑞的心,从长相到性别,你都生错了。徐洁,你就在痛苦里度过余生吧,我不会要你的命,你最好给我长命百岁,然后看着我和你唯一的儿子越来越亲近。”
徐洁目眦欲裂,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猛地撑起身体朝着时进扑去,狠声说道:“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卦一眼神一利,忙拉着时进后退一步,正准备再掏枪打残徐洁另一条腿,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牢牢抱住徐洁,挡了卦一的枪口,也拦住了徐洁攻向时进的动作。
噗嗤。
铁条尖端刺破衣服和皮肤的声音闷闷传来,徐洁身体一僵,颤抖着松开手,铁条掉到地上,抬头去看抱住自己的人。
时纬崇面沉如水,像是被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迎上徐洁的视线,低声说道:“妈,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徐洁身体一抖,低头看他开始渗血的腹部,尖叫一声,扑过去扶住他的身体,惊慌摇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纬崇,纬崇你疼不疼?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别这么看我,别这么看我……”
铁条扎得并不深,时纬崇推开徐洁的手,面无表情回道:“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我没有,是时进逼我,是他下圈套骗我,这些人都是和他串通好的,他想陷害我,挑拨我们的关……”徐洁边解释边想去拉他的手,余光扫到满地狼蛛属下的“尸体”,想起刚刚明明看到他们和卦一带来的人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声音直接卡住了。
时纬崇满眼都是失望,躲开她的手,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妈,我都听到了……就算这些都是假的,你说的那些话,总该都是你的真心话吧,我觉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是……”徐洁百口莫辩,余光看到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时进,突然想起时进之前说的那句“你知道绝望是怎么一种感觉吗”,脸色猛地一白,看看这满地的“尸体”,摸了摸自己毁掉的脸,对上时纬崇失望中透着死寂的眼神,心弦一颤,终于扛不住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时纬崇忙上前扶住她,跪在地上,摸着她满是血迹的脸,沉默良久,突然肩膀耸动了几下,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哭音。
时进看着这样的时纬崇,心里也闷闷的难受起来,buff消退后的难受感泛滥,身体一晃刚要倒下,后背突然一暖,紧接着腰部一紧,身体被抱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廉君。”他没有回头,只握住了腰部圈上来的手。
“没事了。”廉君安抚地亲吻一下他的耳朵,和他一起看着时纬崇抱着徐洁的身影,低声问道,“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