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掐断的手机,罗维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手里余下半杯还未喝完的红酒,随同玻璃高跟杯,一起被砸落在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年安刚挂断电话,旁边的宓时晏就冷声插话进来:“我妈之前给过你卡?”
“嗯?哦,给过,”年安从口袋里翻出钱包,宓母当初给的那张戒指经费的卡尚还完好无损的夹在里头,他抽出来,看了看,“说是给我们买新戒指用,不过后来你不是找到结婚戒指了么?有一对应付就够了,没必要浪费钱再买一对。”
宓时晏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不没有也得有么?”年安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爸总算同意你离婚了?”
宓时晏本冷着的脸变了变,眼中动摇一闪而过,然而很快又恢复到平静,他说:“你听见了?”
“嗯哼,”年安摘了眼镜,按了按眉心,“恭喜你,总算不用再当离家出走的叛逆儿童了。”
宓时晏:“……”
他抿了抿唇,启动车子开出大门,在管家的目送下,从宓家豪宅离开,片刻后,才说:“既然我已经将合同签了,那我就会遵守合约,等时间到了再离婚。”
年安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么好?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立马拉着我直接上民政局呢。”
宓时晏说:“你愿意?”
“当然不,合同在呢,你想的美。”年安说。
不知为何,宓时晏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竟难得没了过去听到时的愤怒与上火,甚至某个瞬间,竟然产生出松了口气的错觉。
宓时晏觉得自己可能是这婚结的太久,傻了。
元旦过去的第三天,年安收到一条汇款信息。
他还没来得及看,蔡女士突然打电话过来,接起的第一句便是:“你爸出事了。”
在年安的印象里,年父的身体一直不差,他可记得上辈子他死前,对方似乎还准备再跟年太太再生个老来子,身体要多硬朗有多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