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爸,就当他是进去军训,”越知故只觉得这弟弟真是令人头秃:“里头规矩多事情麻烦,呆半个月怕是要嚎着回来了。”
越亦晚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在回家的路上,拿了本新的《皇家常识手册》,认真翻了半天。
皇室风风雨雨小几百年,宫里确实没少出幺蛾子。
有看似知书达礼,嫁了一半突然跟外国人私奔的大家闺秀,有还珠格格看多了,非要在皇室里宣扬自由思想流行文化的愣头青。
礼训期本来只有十天,后来被某位太皇太后黑着脸改成了三个月,以进行充分的考核与筛选。
在这个期间里想走人,连皇室都抢着帮忙遮掩一下,美其名曰‘不合适’。
这个年代,尊重皇室两个字的人越来越少,投机上位者越来越多,不可不防。
第二天司机起了老早,然后发现三台宾利停在了自家地下车库下面。
车牌前没有编号,而是悬挂着金鱼草衬水鹿的纹徽。
越亦晚拎了个小箱子,跟小学生要郊游了似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他衬衫叠穿,牛仔裤颇为修身,仿佛街拍的模特。
才染了不久的银灰色碎发又被扎在脑后,耳钉依旧是那个小月亮。
薄荷绿的小箱子里只放了简单衣物和电脑,其他东西之后再送进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流云纹长袍的老先生等候在车前,身后两侧还立着三位侍从。
他一出现,他身后的侍从们就齐齐深鞠躬,老人则微鞠一躬,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
越亦晚倒也不怵,大大方方的回了个礼。
“请上车吧,越先生。”
这要是古装剧,恐怕就是八抬大轿给送进去了吧。
越亦晚坐进中间那辆的后排,以贵宾的身份坐在司机的身后。
那里是最安全和舒适的地方。
而管家打扮的老爷爷则坐在前排作为临时的御侍,姿态颇为稳重。
一路都安静地颇有些尴尬。
越亦晚感觉前面两人简直连呼吸声都没有,疑似是机器人在开车,还是轻咳了一声,询问道:“请问……”
老爷爷微微颌首:“您请说。”
“我这个染得头发,还有这个耳钉,进宫后是不是都不能留着了?”
他好像看过这一集。
愚蠢又狂妄的现代人去了深宫里,被教导主任般的嬷嬷逼着学规矩改坐姿,跟小丑一样在贵族生活里无所适从。
然而他怎么着也是个有修养有家世的优秀青年……不至于表现得跟土包子一样。
“按寻常的规矩,确实是不能贸然染发,以及佩戴规制之外的首饰。”老爷爷恭敬道:“但您恐怕是宫里最幸运的人之一了。”
“……什么?”
“皇太子先前在陛下那里讨了恩典。”
“未来无论是谁进宫,除了必要的公开场合,其他时间里,都将允许他保留宫外生活的一切合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