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后果,饶是心里再多疑惑,池惜年也只能强迫自己按捺住冲动,静静蹲在原处。
也就是在她思索之际,沉默的两人中,终于有一人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
见许儒宣久久不曾搭话,霍管家终于再度开口:“大人,您今日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是因为,白日在运河边上,皇后娘娘和朱家小侯爷对您说了什么吗?”
“他们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过问水匪的事…”陡然被指出有心事,许儒宣先是眼皮一跳,又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抬眸,淡淡扫了眼跟前的人:“这件事,我方才在书房不就与你提过了吗?此番平兴损失惨重,陛下震怒,说什么也要给始作俑者一点颜色瞧瞧。
“他把自己身边最值得信任,也最骁勇善战的皇后派过来,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清剿匪徒。新
“皇后想要剿匪,自然要弄清楚水匪的情况。而这种事,本就是找我这平兴知府最为合适。更别提,我还曾瞒报了水匪有关的消息…
“她和朱小侯爷依旧对我和水匪的关系有些许怀疑,如此,自然第一时间找上了我。”
“所以,他们今日又把您单独叫到一边,盘问您了?”霍管家微蹙眉头。
“是。”许儒宣与霍管家对视,目光坚定不移,“他们觉得我才能不错,适合做官,但又怀疑我与水匪有联系,走了歧途。所以,他们特意把我叫到运河跟前,让我看着平兴百姓赖以生存的运河,想好了再与他们交代实情。
“他们甚至向我保证,如果我能将功折罪,可以在陛下跟前替我求情。”
“哦?那大人怎么想?”皇后帮忙求情啊…这可是大诱惑。
听闻今圣对自己这位皇后爱慕有加、宠爱无限,为了她,甚至不惜拒绝北燕联姻的请求。
如果有她去求情,再加上许知府本身能力确实够看…陛下或许真会从轻发落。甚至,只意思意思惩处,不动职位,也说不定?
“什么怎么想?”许儒宣哂笑一声,淡淡睨向对面审视他的人,“没有的事,本官要如何想?”
“大人的意思是…?”管家眯眯眼,似乎意识到了许儒宣要说什么。
果然,他前脚话音刚落,许儒宣后脚就道:“本官从未与水匪有过勾结,未曾上报水匪作乱的原因也在第一次见到小侯爷的时候就交代过了。
“他们有怀疑是他们的事,但无论他们怎么问,答案也只有那一个。”
闻言,霍管家并没有立即搭话。
看了许儒宣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颌首:“大人说得是,没有的事,自然是没法儿解释的。
“只是一直被误会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若是有机会,大人还是向那两位证明一下自己对朝廷的忠心吧。
“至于剿匪的事…您也别总想着当下情况了。您得想想,若是您这样的好官失了官职,位子让给其他不如您的人来坐,是否有利于百姓?
“皇后一定要做这件事,您配合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