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新奇的办法!”池惜年闻言,杏眸不禁亮了亮。
既然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
她忍不住拍了下晏初景的肩,惊喜道:“不愧是你,要不说你能稳稳坐在龙椅上呢,若是换个人来,真不一定有你能干!”
惊喜之余,池惜年完全放松下来。
仿佛,坐在她跟前的不是皇帝,而是昔日跟她一道在山林里烤兔捉鸡的亲密战友。
直到掌心落在他肩上,触及那冰凉顺滑的云锦缎面,碰到上面细密漂亮的绣样针脚,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龙椅二字,池惜年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这不是战友,是皇帝!
池惜年:“…”
晏初景:“…”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她扯扯嘴角,尴尬收回自己的手,“我方才…方才就是高兴过头了,觉得无解的事有了转机,所以一时激动…”
“一时激动就没大没小地要跟朕勾肩搭背?”晏初景长指一动,没了肉的竹签就在他指尖转出朵漂亮的花。
接着,他指节稍一用力,竹签便应声而段。
随“咔嚓”一声,心里有些烦躁的他忽然开口:“你过去,跟你的下属也是这样相处的?”
“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有时候,确实没那么讲究…”池惜年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他话语间淡淡的不悦。
她不动心思深沉的帝王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开心了,只能小心翼翼地答话:“毕竟战场上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大家平日里也就不怎么端架子。
“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想什么做什么?”晏初景眯眸,仔细品了品她的话,“不管想的什么事,都能大胆去做?”
“当然不行!”池惜年果断摇头,又古怪看他一眼,“违背军纪律法道德的事当然都不可以,我那话,不过是说大家都是真性情,不拘小节罢了。”
晏初景压压嘴角,轻嗤:“废话,这朕能不知?”
他说得像是池惜年过于敏感了一般,但实际是谁想法多,池惜年心里门儿清。
想多了还不承认,这人,啧…
她默默腹诽一句“帝王心海底针”,没接晏初景的话。
晏初景也没在意她藏在心底的吐槽。
因为他的心思又因为她一句“不拘小节”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忽然想起,她之前亲自给他吹凉滚烫的肉串,还把他吃剩的半串炙肉一口吃了!
“不过朕还是想问,你们口中的不拘小节,也包括分食同一串肉?”他拇指食指捻捻袖口的花纹,似乎因为问这么个问题而感到别扭。
但再别扭,他也要问。
因为他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就心浮气躁,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分食…”池惜年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但目光无意间自他的红唇上扫过时,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在点她刚刚吃他肉串的事!
就那么件小事,他不仅放在了心上,还就此拐弯抹角地审查起她过往的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