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禅院小姐完全没生你的气。悟,你就放心吧。”
回到咒术高专的夏油杰,如此劝慰自己的好友。
五条悟靠着教室的窗台坐着,玻璃上倒出他有些烦躁的面色。“真的吗?”他拿出手机,翻看自己的信息。这几天,他天天给禅院蓝发邮件,但一条回复也没得到。“依你看,她有没有说谎的可能性?其实早就不喜欢我了,只是害怕我生气,才拖着不说而已。”
杰露出思忖之色:“这可不好说呢。那位小小姐,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分手的主动权吧。换而言之,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本身对世界的认知就是不健全的。”
那种逆来顺受的女孩,永远不会主动拒绝,只会柔顺地接受一切命运施加的不公。杰敢保证,悟和她交往时,也没征求过她的同意,只是自说自话地宣告“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悟皱起了眉。
什么“不健全”“主动权”——这种好像辩论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杰看着悟烦恼的脸,苦笑起来:“悟,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
禅院蓝和五条悟根本没办法互相理解处境嘛。
“哈?!你说什么!”五条悟一下子不高兴地站了起来,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面色凶巴巴的:“杰,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
“是、是,我明白了。”杰耸肩,拿悟没办法。
悟就是这样,任性劲上来的时候,谁劝都不好使。他认定的事,根本不可能被别人扭转想法。
就在这时,杰的手机响了起来。杰看了看屏幕,露出了笑容:“啊,是女朋友的电话。悟,我出去接个电话哟。”
说着,他就将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朝走廊去了。一边走,他一边温和地应承着女友的话:“嗯嗯……来周的晚上6点,在品川附近的天桥见面吗?可以啊。想去哪里?事先说好,我不能喝酒哦。”
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恼火更甚了。
女朋友?他也有啊。杰在得意什么呢。
医院,病房里。
禅院直哉坐在病床边,一手持水果刀,一手持苹果,正皱眉削着苹果。
他显然没什么耐心,每一刀都要削掉不少苹果肉。但即使如此,他还在轻啧着继续削皮,仿佛在进行一项修习。
终于,他削好了一个苹果,将其递给了病床上的少女,语气像是施加恩典一般:“蓝,吃吧。这可是我亲手削的。”
禅院蓝沉默地接过了苹果,却没有吃,而是偷偷用目光往直哉身上瞄。
“看什么?”直哉挑眉。
蓝摇了摇头:“没什么。”她老实地低下头,安静地、小口小口地吃苹果,吃相很秀气。
但直哉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疑问,只是她生性内向,不会说出来罢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把头发染回黑色了?”直哉的眉头挑得更高。
的确,这就是禅院蓝的心头疑问。
今天直哉进病房时,她就发现了。这位从来以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形象示人的少主,竟然把自己常年染金的头发又染回了原本的黑色。
没了那头显眼得像是外国人的金发,现在的直哉,虽然依旧戴着耳钉,但却有了禅院族人的味道。
“哼……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而染的头发。”直哉懒洋洋地说:“父亲说了,让我做‘炳’的首领。为了让父亲安心,我才把头发弄回来的。”
“炳”是禅院一族内部的护卫组织,只有精锐才能进入。没什么建树的直哉竟然直接当上了炳的首领,只能说他的嫡出的血脉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不过,更叫禅院蓝感到奇异的,还是直哉接受这份工作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