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碗儿都是他摔下去的时候带的,动静忒大,房子隔音效果又不好,让邻居给听见报了警。
这一段叙述听得鲁景民和温朔都很无语,前者更是开口说到:“就这么点儿事儿,至于?你说他几句不行?”
张泽山深深地看了鲁景民一眼:“说他要是能听就好了。”
“我也真不是就因为这点儿事儿想跟他动这个手,儿子打老子,怎么着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要是留下案底,我以后工作都保不住。”
张泽山长出了一口气:“谁不想好好儿的?我也想,但架不住他老没事儿找事儿啊。”
“我爸那人,说白了就是个巨婴,被我爷我奶惯的没法儿要了。我奶今年八十一了,天天的,被他使唤的还不如个保姆,早上起来叫他起床,给他做早饭,晚一点儿都不行,得挨骂。吃了饭之后还得给他沏茶,等他去喝的时候茶不能烫嘴。您见过这样儿的么?”
“是,他因为得病腿脚是不太利落,但他手没问题啊,自己连个茶都沏不了?再说他那病,谁乐意他得病?谁不想他身体健健康康的?自打生了病之后,想起来就要数落我奶,我奶腿脚也不利落,都是年轻时候干重活儿落的病根儿,他却非说他腿脚不好是我奶遗传给他的。我奶被他数落的平均一礼拜得抹三四回眼泪。”
“这还不算完,数落完我奶,还要指着全家的鼻子骂,说我们都盼着他早点儿死。”
说到这儿张泽山停了片刻,温朔录入完抬头去看他,见他眼眶子是红的,神情却依旧麻木着。
“好几回,我下班回家我奶跟我说,我爸叫她去死,问她怎么还不死。这是亲儿子说亲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