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见的时候温远尴尬地搓搓手指,面上不显,心却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对于这么个在他身体里安营扎寨的小玩意儿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温远神使鬼差地停下按键的手,电视正停在幼儿频道。
一群小豆丁们围在一起手拉着手,有的活泼有的安静,纯洁无辜地看向主持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全身心的目标就是裁判手里的小红花。
这是温远不曾拥有过的童年,他看着因为没有得到小红花而痛哭流涕在地上打滚的小男孩,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要是这是他的孩子的话,温远手掌无意识摸着肚子,想着想着身神情一僵,面带微霜地换频。
不要他的理由实在太多了,古地球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他要怎么生,这孩子以后会不会被别人排挤,对于家庭中只有男性成员而没有妈妈的角色会不会产生心理问题,他们真的能照顾好一个小生命吗?温远一个个想着,越想越泄气,那又有什么理由要他呢?
如果有他在的话,或许这个家庭会更完整,他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就算有一天贺久倪离开,他也不会离开自己。温远垂着眼睛小心地抚摸,像是问自己,“是不是?”
事实上不需要任何人的介入,温远不可能主动放弃他,他只是担心其他人,甚至包括贺久倪在内,会不会对这个以不合常理的方法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孩子怀有恶意,他已经生出了母鸡护犊子的心态。
等贺久倪紧赶慢赶回来时温远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脸颊压着一半的手机,电视还在播放着永远不知疲惫的欢笑声,他安安静静地躺着,眉眼温和。
贺久倪洗完手出来忍不住弯腰在他的睡颜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小心托着温远的手和膝窝把人横抱起来向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