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大多都是华璋的同学或同事,见他带了人来,理所当然地当作他的新男友,于是纷纷上来握手,好奇地问平秋,他们是什麽时候在一起的,怎麽保密工作做得这麽好,直到今天才带出来认人。
平秋闻言摆摆手:“我们就是朋友。”
华璋帮腔:“就是朋友,跨年夜无聊,一起出来露营看个烟花,不行?”
问话的朋友笑着锤他一下:“行啊,怎麽不行。人多热闹,我还巴不得你一次多带几个朋友来呢。”
但这不过是群体里加入新人时固定的问候,很快,篝火烧得旺盛,一群朋友闲聊的闲聊,吃饭的吃饭,甚至还有人带了乐器,吉他、提琴、手风琴,连萨克斯都从背包里取来。朋友鼓动着来一段,那人也不怯场,说来就来,看得坐在一边的平秋满脸好奇,眼睛都挪不开,都定在篝火旁那些陌生人的身上。他们背后是茫茫夜色,脚下是片片霓虹,他们这群人好似被裹在山间薄薄的雾里,自信,鲜活,还有些说不出的浪漫。
“你想试试吗?”华璋突然问。
“试什麽,他们那些吗?”平秋摇头,“我不会的,我对乐器一窍不通。”
“口风琴呢?”说着,华璋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管口风琴。他随意将琴身在衣服上蹭蹭,接着放到嘴边,轻轻呼吸,悠扬的口琴声很快引起身边朋友的注意。
他们都笑华璋玩突然袭击,但是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合作无间,曲调渐渐重合,其余的朋友都跟着打起节拍来,更有的在随谱哼吟。平秋没有听过这首他们都熟悉的名曲,他看着华璋,又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山峦和城区,心头忽而泛起一阵酸意。说不清是什麽滋味,平秋只是很确定自己享受着这一会儿的惬意。
之后还有人随曲跳舞。是个挽着头发的年轻女人,面庞清丽秀美,也不嫌冷,猛地脱掉臃肿的大衣,她随意舒展的身体在篝火映照下显得玲珑而曼妙,一众的观众鼓掌吹哨,待她旋转站定后忙给她披上衣服。
也有其他节目,平秋旁观得津津有味,却见华璋忽然悄无声息地走远。他不放心地看一眼,然后跳下轿车后座,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华璋身后。为防华璋不耐,平秋没有走近或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