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对谁啊,”程子农一踢脚边石子,“学校那些人,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为什麽,你和同学们有矛盾吗?”平秋想起上回事件,斟酌着问道,“你在学校有烦心事?比如说同学对你怎麽样,老师呢?”
“你担心我?”程子农忽然停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平秋看,“你担心我,对不对?”
“我当你是朋友,肯定会担心你。”平秋避重就轻。
“对,我们是朋友,你以前就说过。你说你每次看到我就会想起你以前,还说我很像你一个弟弟,所以你会把我当朋友。我都记得。”
平秋好笑:“你不用那麽着急,我没否认。”
“我没着急,”程子农紧张得喘气,“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你之前为什麽不肯来我家吃饭?”
“那是两回事,你妈妈想请我吃饭是因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不能答应——就算是朋友,也不能。”
“为什麽?”程子农音调拔高,引得街边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为什麽不能答应?”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前提是,你是我接手的学生,这机构所有的老师都知道,我不想做特殊的那个,”平秋安抚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件外套我也收下,但是其他,我真的不能接受。”
“你说的其他——”程子农骤然心跳加速。平秋的语焉不详仿佛在尝试揭开他身上那层单薄的遮羞布。他拽紧书包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阵强烈的冲动:冲上去,拉住平秋,把一切都告诉他,没有什麽好遮掩的,只有平秋一定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