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条野,退到沙发上坐下,努力压榨着今天有点使用过度的脑仁,试图找出条野这么做的理由。
她努力回忆着从接到任务后,条野一言一行的所有细节,在略作整理之后,她有了初步的猜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把地上条野提起来怼到了桌面的台灯下。尽管条野已经失去了视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光感,光源直接照射,还是让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大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把刑讯这一套用到自己的部下身上。她知道条野不会开口,但有时候不是不开口,就不会透漏情报。
“你不想让我接触无效化少年。”大仓用直截了当的口吻陈述着她的判断。
尽管条野竭力控制表情,但有时候大仓在拷问方面的经验不是初出茅庐的他能比拟的。
大仓从他微表情的变化迅速地判断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是】
“你觉得我的异能被无效化后,恢复真身会发生危及我生命的事。”
“......”【是】
“你暗中调查过我当年异能暴走的真相。”
“......”【是】
“我接触无效化少年的过程,你被要求做见证。”
“......”【是】
“有人告诉你接触少年会让我的异能暴走得到恢复。”
“......”【是】
“最后一个问题。”大仓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确认房间内不会有监控,也没有人有偷听的可能,才把嗓音压得极低,在条野耳边说道:“是队长要求你这么做的。”
这次条野的表情有明显的震动,甚至不需要读微表情,大仓也能得出肯定的结论。
排除所有可能后,剩下的可能性即使再不愿相信,那也是真相。
为什么我如此尊敬队长,却会被他试探呢?大仓心里生出微的怨怼。但这丝怨怼很快如无根的浮萍般消散了。
仿佛隔了一层玻璃的假象,如果尊敬是出于自我暗示,那怨怼自然会不够有力。
此时此刻,大仓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必须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她才有可能搞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